這味草藥,顧名思義,是穿腸的□□,但本身卻無色無味,混在酒中令人難以察覺。
鄉下屢屢有人誤食,救治不及時,便要送命。劉氏還在娘家時,鄰居的媳婦跟婆婆吵架,一賭氣吃了一大把下去,只半個時辰就伸腿了。
草藥入了酒,那個作性只會更加猛烈,只怕大羅金仙下凡也要救不回來了。
劉氏將這瓶酒放在了柴火垛的後面,又把麵缸搬來擋住,只留了那瓶燒刀子在外頭,才回房。
她滿心平靜,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平常的小事。
秦老二坐在易家的正堂上,背身冷汗岑岑而下。
這一次,他大意了,沒有提前打點,沒想到今天易峋竟然沒有出門!
易峋替他將面前的杯子滿上,說道:“叔,喝茶。”
秦老二連連陪笑,心裡想著的卻是怎麼腳底抹油。還是半大小子的易峋,就敢在山道上劫他,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威脅他。後來,在他賣了秦春嬌之後,還硬將他從下河村攆了出去。
秦老二對易峋,有著一種打從心底里的恐懼。
他說道:“峋子,叔就是來跟春嬌說兩句話。你嬸子在家做飯了,你不用□□嬌忙了。”
易峋面色淡淡,絲毫不理他的言語,說道:“叔,晚輩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幹了些荒唐事,您別放心上。我既然要了春嬌,咱們就是翁婿,這該上門走動就走動。過幾日,我還要帶春嬌去看您二老。”
這話出來,秦老二倒高興了,整顆心都放了下來。易峋既然認他這岳父,那他還怕什麼?
當下,他小雞啄米也似的點頭:“是哩是哩,春嬌娘在家也是想她想的不行,春嬌去瞧瞧也好。”
易峋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秦春嬌在廚房裡炒著菜,聽著外頭易峋和秦老二虛與委蛇,心中雖然滿是憎恨卻也只能暫且強行忍耐。
峋哥跟她說,他們和秦老二交惡已久,如果突然找上門去親熱,只怕這廝不會落套。等他自己喝醉,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何況,秦老二喝多了是未必出門的。
峋哥叫她不用管了,他會去處理,等到熟絡了,把他灌醉引到山上。近來正是春獵的時候,山上多的是獵人張設的陷阱,一個醉酒的人失足是再不稀奇的事情。陷阱深且多數布有機關,這掉下去別說殘了,就是死了也是正常。
“峋子,我跟你說,我這丫頭打小就倔,不會給人當媳婦。也是你不嫌棄,肯要她。叔跟你說,不聽話了就打,不用看我的臉。你看叔這一輩子,春嬌她娘多聽我的話!”
秦老二似是被易峋捧飄了,開始胡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