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滿口答應著,連忙往鋪子裡去了。
胡娘子愣了一會兒,便去了廚房,想煮個紅糖雞蛋。
太太好似不舒坦,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日子到了。她聽大爺說起過,太太愛吃煮雞蛋,這時候煮這個是最好不過的。
其實秦春嬌的脾氣隨和,來了這些日子,他們還從沒見她發過脾氣,但卻不知為什麼,就是願意聽她的話,心甘情願對她好。
秦春嬌窩在房中床上,她知道鋪子裡的事情該去瞧瞧,晚上爹娘過來吃飯,也該去囑咐廚房做幾道菜,但她就是不想動彈。
這兩天,她身子總是懶洋洋的,卻又沒有哪裡不舒服,就只是懶怠動彈,動不動就覺得累,腰身還總是酸的厲害。
起初,她只當是夜裡易峋弄得過火了,但是連著好幾天不讓易峋碰了,還是不舒坦。
易峋本想找個大夫過來瞧瞧,但她覺得小題大做,畢竟並沒有哪裡真的不好,又一向忙著,就給擱置下來了。
想起武舉這件事,秦春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易峋考中了第一,她不是不高興,但卻有點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
顯然,他籌謀這件事,不是一日兩日了。去年夏天,她就見著他在看兵法,想必從那時候起他就動了這個心思。但在她面前,他竟然一點風兒都沒透漏,甚至於兩個人成了親,她問著他,他都沒說。
他為什麼不肯告訴她呢,他們不是夫妻麼?
想著,秦春嬌心裡忽然有些酸澀。
她擦了擦眼睛,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些日子以來,她身上的小性子忽然發作起來了,經常自己跟自己鬧彆扭。雖然明知道都是些不值當的小事兒,卻又管不住自己。
過了一會兒,胡娘子便端了碗糖水過來,說道:“太太,我看你身子不爽快,煮了碗紅糖荷包蛋,你趁熱吃。”
秦春嬌懨懨的,看了一眼,那碗裡暗紅的糖水中臥著一枚圓圓的荷包蛋,甜香隨著水汽在屋中瀰漫。
這本是她最愛吃的東西,但這會兒看了,竟然一點胃口也沒有,根本吃不下。
她說道:“謝謝你費心,我不想吃。”
胡娘子急了:“太太,你中午就沒吃兩口飯,天天這麼操勞,不多吃點東西,身子是要熬不住的。”
秦春嬌心裡不想吃,但又不想她擔心,還是硬塞了下去。
一碗熱糖水下肚,精神卻還真好了些。
傍晚時候,劉氏先乘車過來了。陳長青在衙門裡還有些差事,還要再晚些才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