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說的易峋與秦春嬌兩個人面紅耳赤。
當下,程館主果然寫了藥方,易峋付了診金,親自送他出門。轉頭,便將那藥方交給了老胡,叫他照方抓藥。
回到堂上,卻見秦春嬌還在屋裡。她站在八仙桌前頭,後腰抵著桌沿兒,低著頭,正□□著衣裳下擺。
易峋上前,忽然就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後院走去。
秦春嬌沒有防備,嚇了一跳,大聲道:“你幹啥?!唬死我了!”
易峋卻沒有停下,步履生風的去了,遠處隱隱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
胡娘子瞧著這小兩口的熱絡勁兒,雖是有了年紀的人,也覺得羨慕。她家那個死鬼,每晚上回來吃飽喝足就只會躺屍了,連一句貼心話都說不上。
心裡想著,她笑著搖了搖頭,打算去廚房下一碗雞湯細面。
太太近來總吃得少,這懷了身子,可得好生滋補著。
易峋抱著秦春嬌,一路回到了臥房,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秦春嬌看著他,嗔道:“粗手粗腳的,也不怕把人傷著!”
易峋在她臉頰邊親了一下,方才在她身旁坐下,低低笑著:“我竟然要當爹了,春嬌,我要當爹了!我太快活了,就是武舉高中都沒有這樣快活!”
秦春嬌睨著他,嘴角微微勾起,輕輕嘲他:“原來你高興啊,瞧你適才在堂上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我還當你一點兒都不高興呢。”
易峋笑著,繼而竟然大笑起來,仰面倒在床上,看著頭上的床帳子,長出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說道:“我怎麼會不高興?我是太高興了,高興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要給我生娃兒了,我要有兒子了!”
秦春嬌瞧著他這狂喜的樣子,忍不住慪他道:“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萬一是閨女呢?怎麼著,是閨女就不高興了?”
易峋在她撅起的小嘴上颳了一下,說道:“小性子又發了?我就那麼一說,是閨女我也高興。閨女,咱就嬌養著,讓她上女學,從小就給她存嫁妝。”
如果是閨女,一個生的跟她一樣的玉娃娃,那該有多好?想想,就從心坎上的想要疼愛。
秦春嬌也笑了,她心裡甜。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悄悄話,胡娘子送了面過來,秦春嬌接了便吩咐道:“叫宋青到老太爺府上去,報個喜信兒。”
胡娘子答應著出去了,秦春嬌便窩在床上,繼續跟易峋說話。
易峋長臂一攬,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沉沉說道:“明兒鋪子開張,我和二弟去張羅就行。打從明兒起,你就老實在家裡養胎,不要再到鋪子裡去了。”
秦春嬌窩在他胸膛上,說道:“不成,我張羅了這麼久,鋪子要開張了,你卻叫我在家裡待著?再說了,你和二弟眼瞅著就要去任職,哪裡還有空閒!”說著,看易峋似有話說,立刻又道:“這鋪子一向是我經營的,你就是託付給旁人,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