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嬌聽著,只是笑了笑沒有言語。
黃玉竹又說道:“嫂子,說起來我還真挺佩服你和大哥的。尋常人遇上這樣的事,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富貴,哪個不是上趕著去認親?大哥不肯認,嫂子你也不勸他。”
秦春嬌這方笑道:“勸他什麼?我們自己過得好好的,峋哥為這事心裡不痛快的很,又去認什麼?”說至此處,她微微一停,便說道:“至於我,峋哥無論怎麼做,我都是贊同的。”
黃玉竹點頭稱是,說了幾句家常閒話,忽然問道:“大哥這幾日都在忙什麼,早出晚歸,有時候還不在家中歇宿。我問著嶟哥,嶟哥也不肯說。”
秦春嬌面色恬淡,看著手裡的針線,輕輕說道:“他們不說,自有他們不說的道理。”
黃玉竹聽著,便不問了。
過了片刻,易晗醒來,又是尿濕了尿襯,又是餓了,大哭起來。
兩人手忙腳亂,好一頓收拾。
到了傍晚,日頭落下地平,天際飄來幾朵彤雲,竟又落起雪來。
今日有鄉下才送來的野雞,秦春嬌便用瓦罐,做了個白果燉野雞。易家地頭有幾株老銀杏,每年都能收穫許多白果。
天氣寒冷,易峋在外奔波了一日,回來該是凍透了,她想做點能暖身子的吃食。
這些日子,易峋和陳長青一道在查訪當年的那件事,似乎一直不大順利,每晚到家都有些愁懷滿腹。
然而易峋不說,秦春嬌也不追問,免得叫他更加心煩。
用了大約一個多時辰,白果燉雞便得了,金燦燦的雞湯,雪白的雞胸肉,伴著碧綠軟糯的白果,濃香怡人。秦春嬌將瓦罐放在爐火上溫著,等易峋回來吃。
到了掌燈時分,易峋便冒著風雪,一身寒氣的回到家中。
近來查訪不順,令他心情頗為鬱結。一碗香甜溫熱的雞湯,果然十分中他的意,驅散了滿身的冷氣。
燈火昏黃的飯桌邊,腳下是燒的紅旺的炭火,守著嬌妻愛兒,易峋心中的鬱結竟也化開了大半。
入夜,房中的燭火早已熄了,只餘下一些院中折射而來的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