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宜梁氣呼呼道:「不吃了,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吃。」
妻子白了他一眼,懶得慣他那臭脾氣,自顧自大吃大喝。
反倒是鄭宜梁沉不住氣了,絮叨道:「你瞧瞧那個鱉孫在報紙上說的什麼話!說什麼『這樣的文章竟然能引來鄭宜梁先生的讚揚,我竟也不知是什麼緣故了』,他這狗娘養的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在造謠說老子是收了守夜人的錢才為他說話嗎!干!他娘的小畜生,生兒子沒屁眼!」
妻子放下碗說道:「人家可沒這麼說,你就算罵他,人家也只會說你鄭宜梁堂堂大學教授碰瓷新人,平白給那黃毛小兒增添了關注度,這才是如了他的意。」她幽幽看著鄭宜梁:「你好歹也是為人師表,能不能別動不動張口罵娘,說話文雅一點?這要讓你學生聽到還了得?」
鄭宜梁冷哼一聲,他當然明白妻子說的話有道理,所以這幾日才沒有在報紙上和那黃毛小兒展開罵戰,可是這樣讓他默不作聲又實在是憋屈的很。
「爹!爹!」大兒子滿臉笑意,興奮地跑進屋裡。
鄭宜梁冷下臉,很有嚴父派頭地斥責道:「你也不小了,這般冒冒失失像什麼話!」他剛想把兒子罵了個狗血噴頭出口惡氣,就見髮妻別了他一眼,到口的話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他咳了一聲,板著臉問道:「什麼事?」
「爹,你看報紙上刊登的文章,守夜人把那南塘罵了個狗血噴頭!」
鄭宜梁一聽,立刻劈手從兒子手裡奪走文章,目光饑渴地在文間巡視著,越看越是眉飛色舞,宛如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水,痛快!
【自從我被唐少爺收養後,我的日子就過的很是滋潤。唐少爺是個好伺候的人,為人和氣,對我一向優待縱容。
我在宅子裡如魚得水,好不自在。
更讓我開心的是,唐少爺天賦異稟,能聽懂我們老鼠的話,平時閒了,我們經常說話。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唐少爺家總是沒完沒了的開宴會,宴會上都是一些五顏六色的外國人,他們很吵,體味很重,我要被熏死了。
而且我很快就發現了唐少爺的一個有趣的愛好。
他喜歡舔外國人的鞋子。
他趴在地上,低著頭,舔的很賣力,很陶醉,口水流了一地,真的很像一隻哈巴狗。
他的貼身下人張得福似乎很羨慕,一直追問:「少爺,洋大人的鞋子味道怎麼樣呀?」
唐南少爺挑了挑嘴唇,一臉回味,「你要不要嘗嘗看,味道很好的。」
張得福立刻興奮起來,發出宛若發春貓的叫聲,迫不及待的把唐少爺擠到了一邊,跪在地上賣力的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