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業冷笑出聲:「就憑他?」
李德輝笑了:「就憑他。我做官那會兒,下屬有戶人家,苛待庶子,你知道那家人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嗎?」
李廷業咽了咽口水:「……什麼?」
「後來庶子忍辱負重二十年,終於高中狀元,入朝為官,一路青雲直上最後官居一品,那戶人家嫡枝科路斷絕,一家人都要仰庶子鼻息過活。」李德輝慈眉善目地望著他:「你想要我李家也這般嗎?」
李廷業臉色慘白,卻還是嘴硬反駁道:「二叔祖未免太高看他了吧!不過是小孩子家家玩鬧般寫幾篇文章,將來成龍成蟲還是未知數!」
李德輝臉上第一次沒有笑容。
也是第一次停下了盤核桃。
他掀開眼皮,目光緩緩掃過李廷業和諸位族老,最終在李廷方身上停了下來,「李景然雖年幼,以他的才華和心性假日必成大器!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顆熾熱報國心,所以無論發生什麼,我們李家必須保住他!」
李廷方輕輕點了點頭,李德輝這才滿意地笑了。
他斜斜瞥了眼懵懂中還有些不服氣的李廷業,眼中閃過濃濃的厭惡。
他好像揮蒼蠅般揮了揮手,對守在門口的小廝們說道:「把你們的業五老爺關進房間裡好好清醒清醒,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讓他出來。」
李廷業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李廷業!我手下的糧鋪不知道給家裡帶來多少進項……」小廝捂住了他的嘴,強硬地把掙扎不休的男人拉了出去。
李廷方和其它族老們都冷眼看著這場鬧劇,沒有說出一句勸阻的話。這本來就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結果。至於李廷業手下的糧鋪,本來就是李家的祖產。既然李廷業不成器,族中可以收回分給其它人。
李廷業要是聽話了,這件事就和和氣氣過了,不會傷了和氣。但是他就是不服不懂……那麼這個人就是廢了,不需要費口舌,直接關起來反省就是。
李德輝嘆了口氣,目光中浮現匪夷所思的費解:「李景然可是他的嫡長子,將來有出息了,還不是他這個父親的臉面,為什麼要這麼急著把自己的兒子推到對立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