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仿佛很好奇:「為什麼?《王朝崛起》並沒有寫完不是嗎?」
老太太一說起這件事,慕良就火大:「要不是那該死的張通覺和青幫,先生也不會那麼早就去世了!《王朝崛起》也就不會沒寫完了!《王朝崛起》可是華夏穿越小說的祖師爺,其中的一些設定現在還被人使用呢!」他嘆了口氣:「這幾十年以來,不知道多少人嘗試續寫《王朝崛起》,可是和先生的文章相比,就是少了點感覺。」
老太太理所應當的回答道:「那是當然的,畢竟我……李景然先生是領先時代的天才,後人根本模仿不來。」
慕良眼睛一亮,沒想到這個和季祺先生一個年代的大佬也和他一樣是李景然的粉絲,他頓時覺得老太太格外和藹可親起來。
他瞅了瞅四周,沒有人注意躲在角落裡的他們,所以他就大著膽子壓低嗓音問了老太太一個他已經好奇很久的問題:「奶奶,網上有流言說其實先生臨死把《王朝崛起》的後續大綱寫了下來,然後讓人送到了革命根據地用來指導革命……」
一直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掀起眼皮用力盯著他,渾濁的老眼閃爍著刺人的鋒芒,慕良滿頭大汗地咽下去接下來的話,不敢再說了。
老太太淡淡說道:「你都17歲了,也該明白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了。」
慕良戰戰兢兢地點頭應是,再也不敢八卦了。
接下來的幾場葬禮上,慕良依然看到了老太太。
她每次都是盛裝出席,前來給那些和她一個時代的老傢伙們送行。
流水的賓客,鐵打的老太太。
老太太大部分時間都是孤零零的,身邊很少有人陪伴。出於大院子弟敏銳的眼力,他可以察覺到老太太身邊一直有便衣保護,而這也無疑證明了老太太身份的不一般。
只是慕良有時候看到身穿黑色喪服的老太太孤零零離開的背影,還是會有些難過。
她是她這一生中最後一個死去的人。
每當想起這一點,慕良都心酸的不得了,也無法對老太太升起什麼敬畏。所以每次在葬禮上遇到她,他總是會走過去和她扯些廢話。
然後在思想家,革命家,華夏平權運動的發起人曹婉瑩先生的葬禮上,慕良望著前來追悼的各方大佬,忍不住和老太太提及了他們首次相遇時的白芍藥先生的葬禮。
「那真是我見到過的最隆重,最氣派的葬禮了。」慕良感慨道:「做人能做到那份上,真是值了。」
老太太攏了攏自己銀白色的頭髮,沉默著遠遠與曹婉瑩先生的那張黑白遺照對視著,半餉,她才輕聲說道:「我曾參加過一場全華夏最氣派最隆重的葬禮,當時整個北平城都瀰漫著哭聲。」
「哦?」慕良感興趣地湊過去:「是誰的葬禮?」
老太太偏頭看著他,表情是老年人患有的呆滯木納,只有透過那雙閃爍著水光的眼睛,慕良才明白她的內心遠不如她表現出的那樣平靜。
「年輕人,要聽我講個故事嗎?」老太太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有關一場幾十年前的葬禮的故事,你有興趣聽一聽嗎?」
慕良精神一振:「有興趣!」
老太太,李淑然注視著眼前這個雙眼發光的少年,同樣的17歲,有人天真爛漫,有人渾身浴血長眠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