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房!」李淑然臉色慘白,唯有一雙眼睛亮的驚人:「他是青幫的人,之前和哥哥有接觸……也許他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德障驚喜的點點頭:「我要去哪裡找他?」
「城外碼頭,他在那裡當搬運工。」
……
「廖房?他早就不幹了。去哪兒了?我怎麼知道。」搬運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冷漠又漫不經心的說:「聽說他得罪了一個大人物,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
難得得到的一條線索就這樣中斷了,周德障失魂落魄的轉身走了。
……
周德障發現有人在跟蹤他。
他若無其事的拐進一條小巷,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大喝:「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
身後的男人低著頭,沉默幾秒,抬起頭來,「不要再調查青幫了。」
「為何?」
「因為你會死。」
周德障冷笑:「你覺得我會怕嗎?」
早在決定要為好友找回公道時,他就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了。
來人搖了搖頭,神情帶了一絲悵惘:「我知道您不怕,但是李先生若泉下有知,怕也不想看到您的犧牲。」
周德障神色變了,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名字:「廖房?」
來人艱難的點了點頭。
周德障走近幾步,懇切的盯著他,壓低聲音,「既然你是李先生的朋友,那麼你就應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害了李先生的人繼續逍遙法外嗎?」
廖房避開視線,乾澀回答:「張通覺已經死了。」
周德障搖了搖頭,篤定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張通覺只是棋子,害死李景然的另有其人,對不對。」
廖房沉默不語。
周德障以情動人:「聽你同工說,你平時最愛景然的作品,甚至還做了一本《王朝崛起》的剪報。景然才17歲,他本可以有光明而璀璨的未來的。現在他無辜慘死,你難道不想為他討回公道嗎?」
廖房低著頭,肩膀輕顫,幾滴豆大的水滴重重打在了地上,可是他最終還是咬緊牙關,什麼也沒有說。
周德障終於失望了。
「你但凡真的看懂了李景然的文章,此時就不應該保持沉默。」他徑直向前走去,厭棄道:「你不配喜歡李景然。」
顫抖的手指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袖,他一怔,驚喜的轉頭看去,就見廖房哭泣著,沉默著,顫顫巍巍的抬起手,食指向上,用力指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