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沒有露面的女王說:「我滿足了你的期待,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不行。」青年搖了搖頭,為難地看向鏡頭,好似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我說的見面,是面對面,不是隔著屏幕,你難道不想親自來看一看我嗎?」
「不想哦~我為什麼要來看一個將死之人呢?」
「可是我想啊。」青年誠懇地說:「我就要死了,想要親眼看一下兇手的模樣,你可以滿足我這個遺願嗎?」
「當然……」女王惡劣的拖長了聲音,然後乾脆利落地說:「不行。」她發出一陣甜蜜的笑聲,「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能得到答案了嗎?」
「你當然可以。」青年爽快地說:「你可以直接查看我的海馬體,從我的記憶里得到答案。」
「對啊,我可以這樣。所以你說,我為什麼要來見你呢?」
「當然是因為……」青年學著女王的樣子拖長了聲音,臉上的笑容多了幾絲微妙的惡意:「你從我的海馬體裡得不到答案了。」
「我為什麼會知道真實歷史?這個答案,時景的海馬體可不會告訴你。」
「嘻嘻,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女王漫不經心地對跪在地上的行刑官說:「去查看一下他的海馬體,然後把答案告訴我。」
淚眼朦朧中,張艷芳只見行刑官走到了時景身前,額間的觸角突然拉長,向時景的腦袋伸去。
她驚呼出聲:「什麼!!不?!」
在她驚駭的目光里,只聽到兩道令人牙酸的刺耳電鑽聲響起,在青年驟起的悶吼聲里,那兩根觸角一點一點鑽進了他的腦子裡。
青年本來就慘白的臉孔現在更是浮現死人的青灰。
張艷芳只覺得一陣陣頭暈目眩。她作為旁觀者都感到鑽心的疼,時景又該多疼啊?他……又是怎麼忍下來的?
張艷芳不敢看下去,卻不得不看下去。
這是那個孩子,生前最後的記錄了,是他最後留給這個世界的東西。
她無法救這個孩子,但是至少,她能目送他離開。
……
莫鳴銳臉色煞白,眼睜睜地看著行刑官盡情的翻閱時景的大腦,青年短暫的暈了過去,又很快醒了過來,如此反覆,汗水混雜著血水,在他身下凝聚成血泊。
他咬著牙,握緊拳頭,恨不能衝進屏幕里,掐死行刑官,救出時景。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行刑官抽出了觸手,僵硬的宛如面目神經壞死的臉孔難得出現了恐慌,他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尖著嗓子說道:「屬下無能,沒有從他的記憶里發現任何能告訴他真實歷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