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東輕輕地笑。
聶青婉扭頭瞪著她。
浣東立刻收起笑,跑去給她倒茶。
說是茶,其實是涼的水。
大夏天的,誰會真的喝熱茶。
浣西依舊將兩邊的床幔給勾起來,在聶青婉被浣東扶起來喝水的過程里,她把晉東王寫信入宮請皇上派個太醫來給聶青婉看病的一事兒說了,這事兒聶青婉知道,她問:「信已經送到宮裡了?」
浣西道:「送去了,是凃管家親自挑人送去的,若皇上同意,太醫此刻應該就在路上了。」
聶青婉哦了一聲,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下午酉時,冼弼姍姍到達晉東王府,凃毅打開門,迎他入府。
冼弼是從宮中太醫院直接出來的,馬車也是宮裡的官員安排的,趕馬車夫是一名侍衛,名叫張堪,凃毅一併將他迎入府,又讓府中家丁將馬車牽進馬廄,卸馬餵食。
將二人迎進府後,凃毅去通知華圖和袁博溪以及華州,三個人來的很快,冼弼和張堪見了禮,華州留下張堪,讓凃毅照顧著,之後就帶著冼弼去了福祈院。
冼弼照常規的法子給聶青婉號了脈,也沒發現異常,他神色間略有疑惑,更有不解,覺得若非是這位郡主存心捉弄人,那就是這是一種罕見且極其難診斷出來的病。
他不敢亂說,卻也不能這般無功而返。
正尋思著要不要拿出看家本領來的時候,躺在床上,隔著一道實質的床幔,完全不知長啥樣的郡主開了口,卻不是對冼弼說話,而是對著守在一旁,殷切地等待消息的晉東王、晉東王妃以及晉東世子說的。
她輕聲道:「父王,母妃,哥哥,我有話想跟冼太醫單獨說。」
第9章 故人
華圖還沒出聲,華州已經說話:「這不合規矩。」
聶青婉笑道,「哥哥在擔心什麼?怕冼太醫會把妹妹怎麼著了嗎?」心裡嘀咕一句,我把他怎麼著了還差不多,又道,「你們都守在這,冼太醫沒辦法拿出真憑實學呀。」
太醫院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領,且,都不願意向外人展露,亦不會輕易教給別人,這是生存的技能,亦是獲寵的技能,誰會輕易拿出來?
一般太醫在給高官們診病的時候,都是摒退左右的。
身在晉東王府中,華圖、袁博溪、華州都知道這些人的小心思,三個人聽了聶青婉的話後,不約而同地朝著冼弼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