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弼一愣。
聶青婉道:「相信我就聽我的。」
冼弼點頭,毫無遲疑地點頭,眼前的華北嬌就是他眼中的太后,那個偉大的誰也超越不了的太后,他的信仰支柱,她的話,不管對錯,他都會聽。
聶青婉揚聲把華圖、袁博溪、華州喊進來,冼弼已經收拾好了醫用工具箱,正起身,見華圖、袁博溪還有華州進來了,他淡淡地說:「郡主是失憶了,不過是暫時的,只要你們時常告知她過去發生過的事兒,她就能慢慢恢復,靠藥是治不好的,得靠你們的感情。」
第11章 回復
華圖問:「怎麼會失憶?」
冼弼道:「這就不好說了,天下藥理千奇百怪,同一毒物遇不同體質皆會發生令人料想不到的意外,一丈紅只是毒藥,確實不能致人失憶,但郡主體質偏燥,一丈紅又是採用幾味最燥烈的毒草精煉而成,兩燥相撞,走火入魔也說不定。」
華圖是練武的,華州也是,走火入魔會致人頭腦失靈,陷入癲狂痴呆,倒是真的。
但失靈不是失憶。
只不過,華北嬌不同於他們,造成失憶,或有可能。
既然有治好的辦法,華圖、袁博溪、華州也不緊追著不放了,而是關心起另一個問題,那就是華北嬌願意入宮之事。
床幔在搭著,又有外人在,華圖不方便去掀女兒的床幔,華州也不便,那就袁博溪去了。
袁博溪掀開床幔,眼神詢問聶青婉有沒有對冼太醫說願意入宮的事兒,聶青婉用眼神回復了,說已經說過,袁博溪就拉緊了她的手,連連地拍了好幾下,這才鬆開,沖華圖和華州使了個眼色。
知道華北嬌已經將事情說了,華圖就讓華州帶冼弼下去,奉些酒和菜,再給冼弼收拾一間客房,也給張堪收拾一間客房,讓他二人先在府上住一晚,待天明了再走。
冼弼沒拒絕,張堪自也陪同留下。
第二天天一亮,冼弼就辭別了王府主人,回宮復命。
回到宮中已是第二天,冼弼來不及休息就去御書房面見殷玄,殷玄傳了他進去,問他情況,冼弼說:「確實醒了,但腦子不大清醒,以前的很多事兒都不記得了,還說要入宮。」
殷玄冷星般的鳳眸微微挑起一道鋒利的弧度,他似笑非笑,鬆開手中正批著摺子的狼毫,斜斜地靠在了龍椅背上,下巴微抬,看著冼弼,說道:「入宮的話,是晉東郡主親自與你說的?」
冼弼誠惶誠恐道:「並不是,而是微臣在為晉東郡主號脈的時候,她胡言亂語說給晉東王和晉東王妃以及晉東世子的。」
殷玄道:「既是胡言亂語,你又如何能當真,還與朕說?」
冼弼垂著頭道:「切實是微臣離開的時候,晉東王再三叮囑,不要讓微臣把晉東郡主的胡話告知皇上,可臣不敢私瞞,故而如實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