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效果顯著。
冼弼看著聶青婉白裡透紅的臉,一襲藍色宮裙,沒有化妝,額間貼著透明花鈿,珠玉蜻蜓簪別於耳跡上方,固定住兩側垂落的秀髮,面孔精緻,仿若在笑,又仿若沒笑,整個人透著清新脫俗又疏離冷貴的光澤。
眼前的女孩兒姿色也是上等,可與之前的太后比,還是遜色太多。
雖然容顏差異了,可太后神韻卻沒變。
她的一顰一笑,雖然極力隱藏,卻還是在不經意間,泄出無可匹敵的神威。
冼弼的視線有些朦朧,也有些濕潤,盯著聶青婉一眨不眨的,還是王雲瑤看不下去了,拉了他一把,他才愕然驚醒,立刻惶恐著垂下頭。
聶青婉笑道:「你回去吧。」
冼弼應聲,提了藥箱就走。
等他走了後,王雲瑤啐罵道:「他要是敢打小主的主意,我讓他好看。」
聶青婉撫額搖頭,無語地笑道:「就你想的多。」
王雲瑤哼道:「這宮裡頭的人,個個一顆心十個竅,我不多想點,往後吃虧的就是自己。」
聶青婉道:「對冼弼,不必如此。」
王雲瑤不解了,問道:「你何以這般信任他?」
這個問題問的好,聶青婉為什麼會這麼的信任冼弼,而冼弼又為何在聽了她的片面之詞後就那般篤定她就是已故的太后,已死去的人怎麼還會活呢?這太匪夷所思了,可冼弼什麼都不問就信了,這其實沒有原因,亦不需要理由,哪怕是自欺欺人,冼弼也願意相信,因為,他需要一個信仰。
而聶青婉信任冼弼,只因曾經,他是她親點的兵。
聶青婉回眸望著王雲瑤,笑道:「直覺。」
王雲瑤瞬時就翻了個大白眼,好嘛,之前她行為異常,她說她是開竅了,現在又說憑直覺相信一個呆在宮裡多年又素未謀面過的太醫,這樣的回答很假,當她聽不出來了?
王雲瑤抱臂哼道:「不管你為什麼信他,總之深宮險惡,該提防的還是要提防。」
聶青婉笑道:「我明白。」
王雲瑤道:「皇后和明貴妃鬧起來了,這是你一開始進宮就打算實施的計策?所以在冼太醫去晉東王府為你診病的時候,你就拉攏了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高的遠見這麼深的心機?」
浣東往聶青婉臉上瞟了一眼。
浣西也默默地豎起耳朵,聽聽小主怎麼解釋。
聶青婉垂頭理了一下宮袖的袖口,不緩不慢道:「我當時醒來,看到父王母妃還有哥哥擔憂的臉,腦海里一時晃過了什麼,可又因為頭疼的緣故,沒能想起來,後來從你們嘴中得知我是因為不想進宮而服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初醒時腦中晃過的是什麼了,是後悔。一來我不想死,二來我不願意讓父王母妃還有哥哥失望,三來我更不願意晉東因為我而陷入恐慌,甚至是滅絕,所以我答應入宮,既然決定入宮了,那我當然是想活著,而且還要活的風光,而在後宮生存,皇上的寵愛至關重要,太醫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