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殷玄生氣了,拓拔明煙立刻幫聶青婉開罪:「皇上,華美人現在養身體重要,著實不能耽擱了吃藥的時間。」
殷玄冷哼:「那就讓她去吃藥,吃完藥好好學一學規矩。」
說完,站起身,冷著臉拂袖離開。
那模樣,大有再也不會踏進春明院的意思。
拓拔明煙雖然幫聶青婉開罪了,可還是忍不住責備她:「皇上難得來看你,你怎麼就不知道好好伺候呢?你現在的身子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嗎?晚一些喝藥有什麼影響?上回皇上罰你,是不是也因為你不識好歹?我聽皇上說,他本是要讓你在御書房伺候研墨,可你當著李統領和隨海公公的面給駁了,這是多大的恩寵,好多妃子想要都要不來,就是我與皇后以及宸妃,都沒那榮幸讓皇上開這等尊口,你承了這麼大的恩,卻不答謝,反而讓皇上沒臉下不來台,他不罰你才怪了,罰你站一天都還是輕的,照你如此藐視皇上的做法,早晚牽連晉東。」
聶青婉見拓拔明煙也生氣了,反而一身輕鬆,她笑道:「娘娘只看到皇上對妾身的寵,卻沒看到罰,皇上讓妾身到御書房伺候研墨,那並不是寵,而是罰,妾身若真應了,那才罪該萬死了呢,大殷律法清清楚楚地寫著,後宮女子一律不許呆在御書房,不管何因,都不能干預竊聽朝堂政事,若有犯者,誅九族。」
她說著,問拓拔明煙:「娘娘在後宮這麼久,難道不知道這個律法嗎?」
拓拔明煙道:「知道,但是,你又不是自己去的,是皇上金口玉言讓你去的。」
聶青婉道:「這就是皇上的高明之處。」
打著寵人的幌子,幹著整人的事兒,實在陰險。
拓拔明煙一時沒聽懂,聶青婉也不願意再說這件事,說自己確實得吃藥了,她養好身子後還得學規矩,已經惹怒過皇上一次了,不能再惹怒第二次,學規矩的事情一定得提前,不能再拖,以免皇上再藉機給她穿小鞋。
拓拔明煙見她對自己的身子挺上心,不免罵了她一句膽小鬼,隨即也起身走了。
聶青婉福身恭送拓拔明煙離開,等拓拔明煙走的沒影兒了,她喊了浣東和浣西進屋。
一鎖上門,浣東和浣西就猛地松下懸著的那顆心,均用手掌拍著胸膛,有驚無險地說道:「嚇死了,還好就這麼走了,不然若真問起王管事,我們還真不一定瞞得過去。」
聶青婉倒是鎮定,她知道惹怒了殷玄,殷玄一定會拂袖而去,殷玄走了,拓拔明煙也會走,這樣,王雲瑤就不會暴露了。
她收斂心神,吩咐浣東去廚房端藥。
做戲做全套,說了要喝藥,就一定要喝藥。
浣東道:「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