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娣聽到這裡,沉靜的眉頭微微動了動,扣在玉杯上的手指也輕輕地敲了一下,卻沒有打斷她。
拓拔明煙繼續說:「為了皇上,我選擇背叛太后,這與你們陳家的選擇一致,所以,追溯到根本,我們其實是一條船上的人,之所以敵對,無非是因為入了後宮,你是皇后,我是貴妃,我們要爭寵。既是為爭寵而敵對,那理應也該為爭寵而同盟。」
陳德娣笑了笑,說道:「明貴妃這話我聽明白了,是因為最近皇上獨寵華北嬌的關係吧?」
拓拔明煙道:「也是,也不盡然是。」
陳德娣問:「這話如何講?」
拓拔明煙道:「皇后難道不知道,這普天女子,除了太后,沒有一人可入皇上的心嗎?」
陳德娣道:「原來只是猜測,今天你這麼一說,看來是真的。」
拓拔明煙道:「是呀,皇上登基了多年,太后去世後他廣納了後宮,先封了你為皇后,後又封了很多妃子與貴人和美人,可後宮佳麗這麼多,皇上也經常留宿在後宮妃子們的宮裡,可三年了,卻無一人傳出喜訊,皇后就沒懷疑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嗎?」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德娣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她說道:「皇上與我同床共枕的日子也不少,可他從不碰我,每次合衣就睡,亦不讓我靠他的身,想來別的妃子們也是這樣的吧,皇上既不寵幸,又何來喜訊傳出?」
拓拔明煙道:「是這樣,皇上心中裝著太后,哪裡看得上旁的女子,可那是以前,你是不知道昨夜皇上說了什麼。」
拓拔明煙把昨天晚上殷玄與她說的話全都說給了陳德娣聽,尤其是那句『你怎麼不說是朕在侍奉她呢』,這句話,拓拔明煙在昨夜琢磨了很久,最後痛苦的發現,這並不是殷玄故意說來刺激她的,他只是在陳訴一項事實。
而這樣的事實,何其的驚悚,又何其的令人不安。
普天之下,能得皇上侍奉的人,會是誰?只能是他的心上人,他的摯愛,為了他所愛的女人,他才會屈尊降貴,寧可折腰。
可是,怎麼可能呢,皇上愛的那個女人,早就死了。
那他為什麼要那樣說呢,只說明,華北嬌在他心中,已經重要的可以與太后比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