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低笑,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一遍,問道:「你沒事吧?」
聶青婉搖搖頭:「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她指著殷玄手上的酒杯:「哪裡來的?」
殷玄抿唇,不咸不淡道:「故人敬的喜酒。」
聶青婉問:「什麼故人?」
殷玄看著她,心想,什麼故人?一個跟朕一樣,愛慕你,想得到你,卻最終被朕驅逐出宮誓要找朕為你報仇的故人。
這個故人,是朕的敵人,卻是你的盟友。
殷玄淡淡道:「一個不怎麼讓朕待見的故人。」
聶青婉哦了一聲,又盯向那酒:「這是喜酒,那你喝嗎?」
殷玄又笑了:「喝?」
他忽然沖外面喊一聲:「李東樓。」
李東樓立馬驅馬近前。
殷玄道:「給朕抓一隻兔子來。」
李東樓立刻下去,找人買了一隻兔子,兔子送進御輦,殷玄把那酒餵給了兔子喝,兔子當下就死了。
聶青婉眉目一沉,眼睛盯向那個酒杯:「酒有毒?」
殷玄道:「嗯。」
聶青婉眯眼,心裡冷冷地想,看來想要你命的人,不止我一個。
聶青婉道:「這個人是誰?皇上好像知道,你們之前有恩怨?他怎麼連皇上都敢殺?」
殷玄甩開酒杯,沒有喊李東樓進來把死兔子拿走,亦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只是伸手撫摸著聶青婉的臉,低頭去吻她。
聶青婉把臉別開了。
殷玄沒吻到她的唇,這回連臉都沒吻到,聶青婉直接往後一退,坐到了他的對面去。
殷玄低笑,往後靠在了裝潢貴氣的車壁上,他閉著眼睛,沒有回答聶青婉的話,亦不再抱她,只是眼睛閉上了,耳朵卻份外的靈敏。
咻的一聲,氣流穿風,殷玄右手一抬,擋住了強大的內力的同時,手中又攥住了一個東西,他睜開眼睛,打開右手,看到手中躺了一枚紙錢。
白色的紙錢,帶著陰森的氣息。
那個聲音又穿過重重的人群,不遠不近地傳來:「這是喜錢,送你上路。」
殷玄臉色一沉,正欲用內力將此枚紙錢震碎,可忽然間他面色大變,猛的衝上前將聶青婉提起來往外面一扔,厲喊:「王雲瑤!」
王雲瑤腳尖一踮,再也不隱藏自己的一身絕世武功,飛升而上,抱住聶青婉。
抱住後也沒落地,而是踩著馬車的輪子,往上一縱,飛到了一個二層的屋檐上,就在她扶著聶青婉剛剛站穩的同時,地下的御輦轟的一聲巨響,四五分裂,如同昨天陳溫斬甩出去的那一個酒罈,碎的驚心。
前後宮女太監大驚失色,御林軍和禁衛軍立馬回頭護駕,圍觀的百姓們更是尖叫著逃躥,維持著秩序的宮外禁軍們也紛紛擋住殷玄,警覺地盯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