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了正臉色,說道:「你們可以想一下,御輦之上,怎麼會有兔子?宮中並沒有傳說皇上喜愛兔子喜愛的寸步不能離,亦沒有說婉貴妃有養兔子,而今日是婉貴妃的封妃大典,皇上亦不會在御輦上放這麼一個東西,那麼,這兔毛是因何而來的呢?一定是半路中,皇上讓人拿進御輦的。」
「今日張堪也說了,御輦轟倒之前,他有看到李東樓給御輦內遞了一個東西,因為離的遠,他沒有看到是什麼,依我猜,那必然就是兔子,當然,一隻無辜的兔子,承不起這樣大的罪名,但御輦無故粉碎,確實是這隻兔子所為,或者,正確的說,是被這隻兔子喝進肚子裡的東西。」
「大概是一杯酒。」
「帶毒的酒。」
「而這毒,是極其稀罕的百蟻吞蟲,專吃動物心臟,寄縮以卵,卵破,心臟結石,縮主會以雷擊的速度爆炸。」
「這是百蚊國最諱忌的宮中密寶,除了百蚊國皇室之人,誰都不知,但偏偏,那年大破百蚊國,是五哥和陳溫斬一起,踏進了那道神秘國門,如今在五哥的三寶盒裡,還鎖著一顆百蚊吞蟲之丸吧?」
聶西峰默了一瞬,說道:「十六弟分析的很到位,所以你懷疑,今日這起事件,是陳溫斬所為?」
聶北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聶西峰輕點著桌面,不語了。
聶不為橫了聶北一眼:「那你打算怎麼做?」
聶北抬頭,看向窗戶處那一圈漆黑的光影,眯眼道:「陳溫斬今日的目標看似是殷玄,實則卻是婉貴妃,那杯酒一定是他用內力射給殷玄又被殷玄接住,進而被殷玄發現酒中有毒,然後拿兔子來測試。」
「可殷玄不知道,那毒不是一般的毒。」
「陳溫斬極其了解殷玄,用一杯明顯帶了毒的酒去引起他的警覺,一旦吞蟲爆炸,他定然會把婉貴妃送出御輦,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此,正好中了陳溫斬的分離技,只要婉貴妃身邊沒有殷玄,那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以陳溫斬的武功,當時那個地方,沒有一人能抵他的功力。」
「所以,他要殺的人,是婉貴妃,也就是重新回來的太后,咱們的婉妹妹。」
聶西峰猛地一拍桌:「這個混帳!」
聶不為冷笑:「那就不要放過他,之前太后的死,指不定就有他的一腿。」
聶北面色沉重,說道:「當年太后大駕之後,拓拔明煙高升了,陳德娣高升了,陳家高升了,唯獨陳溫斬,跟我們聶家一樣,沒落了,十六弟想,當年的事,或許跟陳溫斬沒關,而他沉寂了三年,又為何忽然之間有這麼大的一個動作,十六弟還得細察,所以,怎麼來處置這個人,十六弟還沒想好,十六弟也沒那權力來斷這個人的生死,此人的生死,只有太后能斷。」
聶西峰沉沉地道:「十六弟說的對。」
聶不為輕嘆:「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婉妹妹。」
聶北垂眸,將那顆石頭收起來,心裡想著,陳溫斬,你沒想到殷玄會重新起用我吧?聶北不出,就沒有人知道此事件是你所為,就算殷玄知道,他也抓不到你的任何把柄,只能憋著這一肚子火氣,自傷肝臟。
而你,逍遙法外,冷眼看著殷玄自傷自痛,卻又拿你無可奈何。
你要讓他疼,所以,殺他最愛的女子,可你知不知道,你又一次傷害了太后!
你現在在院中等著我吧。
你知道,我一出手,就定然能發現這個關鍵的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