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坐過來,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小心翼翼地摟到懷裡,跟昨天一樣,讓她躺靠在他的懷裡,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被她輕微的用手按住。
殷玄道:「我看看傷口。」
聶青婉道:「你既醒了就去上朝吧,這些事情王雲瑤和浣東浣西都能做。」
殷玄皺眉,這才想到今日是要上朝的,他往外面看了一眼,揚聲把隨海喊了進來,問他什麼時辰了,隨海嘆氣啊,想著皇上您今天可真能睡,這都快到辰時了。
隨海站在門口的位置,壓根不敢進去,遠遠地說:「快辰時了。」
殷玄問:「大臣們還在等著?」
隨海道:「早上那會兒婉貴妃醒了,見您還沒醒,就先讓大臣們回去,想著皇上您要是醒了,若要議朝,再傳。」
殷玄『哦』了一聲,餘光看了聶青婉一眼,又把隨海趕出去了。
等門合上,殷玄將聶青婉的小手拿開,一邊解她的衣服一邊說:「你心疼朕,朕也心疼你,乖,讓朕看看傷口。」
聶青婉的力氣掙不過殷玄,索性也不爭了。
他想伺候她,那就讓他伺候吧。
殷玄是真心擔心她的傷口,沒有任何非份之想,即便脫了上衣,看到了那副白花花的身子,他也沒有任何旖旎心思,他的目光落在那一片染了血的紗布上,眉心狠狠地擰起,俊臉原本因為見她氣色轉好而露出的淡淡欣慰的神情也猝然不見,他的薄唇緊緊地抿著,顯然在克制著莫大的暴躁和戾氣。
他低聲問:「疼嗎?」
聶青婉實話實說:「有點疼。」
殷玄道:「換了藥就好了,你今日起來,亂動了?」
聶青婉咬了咬唇,說:「吃玉米糕的時候,我往床頭靠,大概扯到了傷口。」
殷玄道:「都怪朕,朕應該守著你到天亮的。」
殷玄這會兒很後悔,他昨晚怎麼就那樣睡了呢,他要是一直守著她,就不會讓她一個人撐著往床頭靠,那也不會扯到傷口了,不扯到傷口,她也不會疼了。
殷玄很自責,可聶青婉覺得這點傷又不要緊,便道:「一點兒疼,我還受得了。」
殷玄想說,芝麻大點的疼朕都不想讓你受,更不說這樣的一點疼了,可他最終沒說,只在心裡暗暗地發誓,今晚上就不睡了,免得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又扯到傷口了。
殷玄拿薄衾將聶青婉蓋住,等祝一楠拿了藥和紗布來,殷玄下床取東西,又把祝一楠趕出去後他又上龍床,換藥之前還是讓浣東和浣西打了乾淨的溫水進來,給聶青婉的傷口清冼了一遍,又用消毒的藥洗了一遍,這才換上新藥,又重新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