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樓心想,我之前做什麼事了?不就是宿了你的屋頂,探過你的武脈,摸過你的手,監視過你?但那些又非我想做的,是皇上讓我做的,那不能怪我。
李東樓道:「你若介意,我給你道歉。」
王雲瑤挑眉,想著這人今天當真是轉了性,居然會說道歉,王雲瑤盯著李東樓看了半天,最後吐一句:「你要怎麼道歉?」
李東樓一愣,沒好氣道:「我就是跟你說說客氣話,你還真讓我道歉?」
王雲瑤翻白眼:「誰跟你客氣。」
李東樓看著王雲瑤的小白眼樣,忍不住笑出聲:「行,不跟我客氣,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麼道歉,我之前宿過你的屋頂,不然你也去宿宿我的屋頂?我之前探過你的武脈,你也探回來?或者。」他看了一眼她的手:「我之前摸過你的手,你也……摸回來?」
王雲瑤噁心:「誰要摸你的手。」
李東樓卻將大掌往她面前一放:「你摸吧。」
王雲瑤:「……」李統領是個神經病。
王雲瑤拍開他的手:「我沒你那麼變態。」
李東樓低咳一聲:「我給你機會了呀,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往後就不要再提道歉的事兒了,以前的事,翻過了。」
王雲瑤道:「你可真心機。」
李東樓嘿嘿一笑:「那,王女俠,咱們以後能經常切磋了吧?」
王女俠盯著他看了半晌,問道:「怎麼會這麼想要切磋了,以前你也沒這麼積極吧。」
李東樓面色一沉,緩緩地抿了抿嘴,把椅子挪到一邊,沉默地提起她桌子上的提梁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低頭喝著。
李東樓是不想跟王雲瑤說昨日御輦出事之後他內心的那一種崩潰。
以前你或許認為自己已經很出色了,可在某一個瞬間,你突然發現,你弱的不堪一擊。
那種心情的反差,天堂與地獄的碰撞,大概沒幾個人能懂。
李東樓將一杯水喝完,這才捧著水杯,低低地說:「因為忽然覺得,我若連本職的保護工作都做不好,那我就白活了。」
王雲瑤一聽,當即就明白李東樓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昨日在街上,御輦出事,身為禁軍統領的他沒能第一時間衝上去,護著皇上。
當然,咱們的這個皇上武功超凡,不用人護。
可身為禁軍統領,當時的那個狀態下,讓皇上自保,確實是他這個禁軍統領的失職。
王雲瑤抿了抿唇,雖然李東樓是忠皇上的,不是忠她家娘娘的,他盡不盡忠跟她都沒有關係,可一個人能表現出這樣的忠誠來,足以證明這個人高尚的品質。
他想提升自己,他不想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是失職之人。
遇挫折不退縮,反而愈發的勇往無前,亦知該怎麼做,不拘泥與她之間的一些小過節,坦蕩直言,可見此人又是一個正直率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