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福澤送走了竇延喜,去見了竇尉,把剛剛竇延喜來他這裡要的東西說了,還說陳府這次是非要殺死婉貴妃不可。
竇尉聽了,沒言語。
竇福澤道:「爹,你不去勸勸姑姑嗎?」
竇尉睨他一眼,說:「你這個姑姑,單不說她在當姑娘的時候就是個不聽勸的,如今嫁到了陳府,那就更不可能再聽我的勸了,再者,既是陳府的事情,我竇府也不會去摻和。」
竇福澤悶悶地道:「可兒子已經摻和了呀!」
竇尉冷眼瞪他:「當了院正多年,腦子還這樣笨,誰說你摻和了?有誰看見了?你以為你姑姑是傻子嗎?她會逢人就說這香料是你配給她的?」
竇尉拿起書往竇福澤腦袋上一拍:「豬腦子,出去。」
竇福澤揉著被他拍疼的腦門,站起身,悶哦一聲,出去了。
不得不說,自家妹妹還是自家哥哥了解,竇延喜從竇府出去後沒有直接回陳府,而是帶著孫丹去逛街了,今日街頭沒了禁軍,各個商鋪又陸陸續續地開了門迎客,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雖然街頭巷尾依然充斥著喜慶的氛圍,那些大紅囍字也還滿街頭的貼著,可似乎,人們早就忘了前日的那一場驚心動亂,吆喝著,談笑著,街頭巷尾人聲鼎沸,繁華依舊。
竇延喜帶著孫丹還有幾個家僕去了香料坊,在那裡選了幾種香料,然後回了陳府。
回去後,陳亥還沒下朝,竇延喜換了一套衣衫,接見過來請安的媳婦和兒孫們。
等陳亥下朝回來了,竇延喜就揮退了媳婦和兒孫們,把陳亥領進屋,將香料拿出來給他看。
陳亥不識香,只問:「是竇福澤開的?」
竇延喜道:「是他開的。」
陳亥道:「那就交給老二媳婦吧,讓她縫製進荷包里,送入宮中,給皇后。」
竇延喜點了點頭,去找胡培虹。
胡培虹接了香,也不讓丫環們幫忙,自己用一天的時間將這些香料縫入了荷包裡面,然後晚上又進了宮,把荷包給了陳德娣。
昨天晚上殷玄一直撐著沒有睡,天灰濛濛亮的時候他讓隨海去御廚傳話,備早膳,順便帶一盤玉米糕過來,隨海沒問要什麼口味的,就端了雪梨味的。
殷玄淨了手,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吃著。
吃著吃著就覺得床上的姑娘醒了,他將吃了一半的玉米糕一放,拿手帕擦了擦手,走到床邊,兩膝往床上一跪,低頭去看床上的人,果然看到她眼皮子蠕動了幾下,然後睜開了。
殷玄給她一個大大的笑臉:「醒了?」
聶青婉被他近在咫尺的英俊笑臉嚇了一跳,受驚地啊了一聲,然後用手拍著胸口,瞪著他:「離這麼近做什麼,你想嚇死我呀!」
殷玄皺眉:「不許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