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樓摟著酒罈子,湊到謝右寒面前,不敢相信地問:「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謝右寒不理他,只悶著頭喝酒。
王雲峙微挑眉梢,淡定地端起酒杯,趁著飲下去的功夫說:「被打擊很正常,曾經血浴九州的人物,在殷太后年代,提起這幾個人有哪一個不聞風喪膽的?不說你了,就是我跟陳溫斬對上,那都是被虐的對象,行了,你也別垂頭喪氣了,有差距是好事,證明你還有提升的空間。」
在晉東遺臣的那幾個人年輕人中,武功最好的就是王雲峙了,其次是華州,再之後才是謝右寒,後面再跟著王雲瑤,謝包丞是最差勁的。
王雲峙對上陳溫斬都會被虐,更不說謝右寒了。
可謝右寒聽了這話沒有舒坦,反而更糟心,反正今天被打擊的太慘了,不管怎麼寬解,他還是糟心。
他悶悶地喝酒。
李東樓看著他這個狀態,很能體會他此刻內心的崩潰,因為,他也經受過。
李東樓感同深受地陪著謝右寒喝酒,最後,二人都喝醉了。
王雲峙沒管爛醉如泥的二人,淡定地一個人坐在涼亭里喝酒賞月,只是,抬頭望月,腦海里就無法不想起那個女人,他淡淡扯唇,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苦笑。
正欲起身,打算練一套劍法思念一下故人,結果王雲瑤來了。
王雲峙這才剛住進宮裡頭,王雲瑤怕他不習慣,幾乎每晚都要來一趟,陪陪他。
王雲峙確實不習慣住在這皇宮大苑內,但自從回歸王家,收斂了在江湖上的生活習性,他也算適應了,倒也不那麼難受,看到王雲瑤在朝這裡走,他就扭過頭,沖她問一聲:「忙完了?郡主歇下了?」
王雲瑤邊走邊說:「忙是忙完了,但郡主有沒有歇下我就不知道了,皇上把我們都打發走了,帶郡主散步去了。」
王雲峙哦了一聲,沒再多說。
王雲瑤走過來,這才看到涼亭里還有兩個人,且喝的醉醺醺的。
王雲瑤眨了眨眼,指了指李東樓,又指了指謝右寒,笑道:「拼酒嗎?這麼不經喝?」
王雲峙笑道:「不是拼酒,是拼誰的心更崩潰。」
王雲瑤一愣,顯然沒聽懂,她走上前拍了謝右寒的腦袋一下,又拍了李東樓的腦袋一下,然後繞個圈,坐在了王雲峙旁邊的石凳上,瞅了瞅石桌上的酒罈子和酒杯,拿了一個空杯,問王雲峙有沒有人用過,王雲峙指了一下李東樓,王雲瑤就把杯子放下了。
謝右寒面前還擺了一個杯子,不用想,也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