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荷花台,殷玄拉著聶青婉進去坐一會兒。
聶青婉沒拒絕。
但進去了,她還沒來得及選中一個可坐的椅子,腰身就被殷玄摟住了,他直接抱著她,靠在了亭台四周的木質貴妃榻上。
風從荷池裡吹來,帶起滿鼻的幽香。
殷玄小心翼翼地將聶青婉護在懷裡,手指往後一伸,一朵開的正旺的紅艷艷的荷花就到了他的手上,他看了看她的臉,她臉垂著,長睫毛像羽翼一般輕輕地眨,眨的殷玄的心一下一下的癢。
他又看看她的頭,頭髮上什麼都沒插,烏黑黑的發,不覺得單調,只覺得似墨似霧,渲染了他整個視線。
殷玄在聶青婉的頭上找了個位置,將手中鮮艷欲滴的荷花插了上去,插在她左耳處的髮髻上。
插好,他將她的頭抬起來,左右看了看,笑著說:「人比花嬌。」
聶青婉抿唇,伸手去摸那朵花,殷玄以為她要摘,慌忙將她的手一拉,說道:「別摘,真的好看。」
聶青婉道:「無聊。」
殷玄懶洋洋地往後面的欄杆一倚,左手摟著她的腰,右手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懷裡靠著,他閉著眼,享受著周圍荷花的清香,享受著這夏夜微涼的清風,享受著這靜謐的月色,享受著心愛女人在懷的幸福。
殷玄的下巴抵在聶青婉的頭頂,肌膚感受著她髮絲的細膩,手掌感受著她腰間的柔軟,鼻翼里縈繞的是她身上獨有的香氣,這香氣在以前很陌生,可在現在,是如此的讓他著迷。
殷玄低聲道:「婉婉,朕如果能與你一直過這樣的時光就好了。」
沒有外人的打擾,沒有仇恨的阻擾,沒有權謀心計,只有我與你,只有天與地,只有我們。
聶青婉兀自翻了個大白眼,覺得聶北說的對,殷玄太貪心了,想要皇權,想要江山,還想要她,他就不怕撐死!
聶青婉純粹是不想讓殷玄舒服,很沒有眼色地道:「明貴妃的冷毒發作了,你晚上不陪她好嗎?」
殷玄美好的心情因為她不解風情的話而蕩然無存,他忽地睜開眼,瞪著她:「這會兒不提她行不行?」
聶青婉道:「既聽說了,哪能不提,若不是皇上心疼她,不讓任何人去煙霞殿擾她養病,我今日也想去看看的。」
殷玄抿唇,沒好氣道:「她挺好,不用你擔心。」
聶青婉道:「當然不用我擔心,她有皇上擔心就行了。」
殷玄一噎,想著她在秋後算帳了,他正了正臉色,坐直身子,雙手環著她,把她抱起來呈面對面的姿勢坐著,他盯著她的眼睛,說:「她活不了多久了。」
這話是說給太后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