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海開了窗後又本分地回到了門口,做個木樁人,哪裡也不看。
殷玄輕手輕腳地下床,穿了龍靴,放下龍床四周的紗帳,這才讓隨海過來更衣。
穿好,隨海將袖兜里的荷包拿了出來,問他還戴不戴。
殷玄垂頭看著那個荷包,眉心微微地蹙起,本來脫口而出就要說『不戴了,你收起來吧』,可餘光掃到那張寬大的龍床,心思一轉,想著昨天她定然瞧見了,可不聞不問,就那麼不在乎嗎?
又想到他跟了她多年,她好像從沒給他縫過荷包,殷玄的心又隱隱的悶悶不樂,以前她是太后,他不敢要,亦不敢說,但現在她是他的妃子,送一個荷包這樣的要求,不過份吧?
為了能夠刺激刺激一下聶青婉,殷玄抿唇道:「戴吧。」
但在戴之前,他還是讓隨海去傳了王榆舟過來,讓王榆舟認真地檢查一下這個荷包,之前皇后因為一個荷包而中毒的事情殷玄還沒忘,他萬不能讓他的寶貝也受這樣的折騰。
殷玄不喊冼弼,亦不喊祝一楠,也不喊竇福澤,是因為他對這三個人從來就沒信任過,當然,冼弼和祝一楠對聶青婉忠心耿耿,不會背叛,竇福澤對陳德娣也忠心耿耿,不會背叛,可對他這個皇上,那就不一定了。
殷玄可以放心地把聶青婉交給冼弼和祝一楠看病,可在別的時候,殷玄是不會用他們的。
王榆舟來了後,掂了掂荷包,又拿到鼻間聞了聞,沒聞出什麼有損身體的氣味,再加上這荷包極輕,那香也只是用來熏荷包的,份量不多,造不成任何傷害,大概是明貴妃念著皇上,又擔心皇上因為婉貴妃中箭而夜不能寐,就給他縫了一個安神的荷包,讓他戴著。
王榆舟檢查完,把荷包遞迴給隨海,向殷玄道:「荷包沒問題,皇上可放心佩戴。」
殷玄嗯了一聲,讓他走之前又交待:「早飯後去給明貴妃號脈,什麼情況,過來向朕匯報。」
王榆舟應道:「是。」
殷玄揮了揮手,讓他走了。
等王榆舟離開,殷玄便出了寢宮,出去後只看到戚虜和御林右衛軍,沒看到王雲瑤和浣東浣西,殷玄就讓隨海差個宮女去喊,然後又把戚虜喚到跟前,對他道:「你去星宸宮,傳朕話,讓宸妃過來陪婉貴妃解悶,可帶上西苑的三個小主。」想了想,又說:「再派人去華府一趟,讓晉東王妃和晉東世子有空也常來,在婉貴妃養病的時候多陪陪她。」
戚虜聽了令,立馬帶了兩個人,下去傳旨。
等戚虜走了後,殷玄也沒走,他就站在門口,等王雲瑤和浣東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