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沒理他,也沒看他,只沉默著伸手,將跌落在桌面上的東西拿起來,他這一拿,所有人都看清了那是什麼。
眾人駭然大驚,想著太后賜的東西,果然是寶貝啊,也唯有夏公能得太后如此青睞,拿得出如此神物,眾人眼皮打顫,看看夏途歸,又看看殷玄,不知為何,心忽然一松。
有這個東西在,十個夏途歸也被閻王拽不走了。
殷玄伸手緩慢摩挲著那個令牌上的字跡和紋路,低低地嘆氣,原來這才是聶北把案子的證據指向夏途歸的原因,免死令牌!
呵!真是唱的一齣好戲!
殷玄一瞬間怒火中燒,只覺得自己被聶北耍的團團轉,不,不是聶北,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她為了救下陳溫斬,倒真是不遺餘力!
殷玄氣的揚手就想將那個免死令牌給摔了,可手剛揚起來,所有大臣們都厲聲出口:「皇上,不可對太后不敬!」
那一張張憤怒的臉召示著他們對太后有多愛,有多敬,有多崇拜!
殷玄只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生生地卡在心間,疼的難受,他哪裡捨得甩了她的東西,他只是氣不過而已,為什麼陳溫斬能得她如此費心費力的救!
殷玄深吸一口氣,將免死令牌收起來,冷聲說:「剝去夏途歸宮外禁軍統領的官職,永生不被錄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三十軍棍,扔回他的老家去。」
王芬玉一聽,緊提著的心終於一松,三十軍棍對普通人而言或許太重,但對夏途歸而言,已經很輕很輕了,她跪下謝恩:「謝皇上。」
殷玄壓根沒心情搭理她,揮手不耐煩地道:「你也退出去。」
王芬玉不二話,快速退出去,到宮外等夏途歸。
殷玄沒心情再上朝了,今日的事情讓他很窩火,也讓他很鬧心,他得回去找那個小女人好好算算帳,不欺負到她哭才怪了,非把她吻哭不可。
本來今天他勢必要將陳溫斬拿下,可被她這麼擺一道,他沒氣的當場吐血就很不錯了,殷玄冷著一張俊臉,沉聲道:「退朝!」
他說完,站起身就要走,大臣們也正準備高喊「恭送皇上」,可是殷玄剛起身到一半,大臣們也還沒打開嗓門,一直站在那裡從偵破完案件到傳喚夏途歸上金鑾殿以後就沒怎麼說過話的聶北忽然來一句:「等等。」
他的聲音不大,卻內力十足,一下子就傳遍整個金鑾殿,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大臣們一頓,殷玄直起一半的身子也一頓,他緩緩站直,目光睥睨而下,盯著聶北:「聶愛卿還有事情要奏?」
聶北道:「是的。」
殷玄問:「何事?」
聶北道:「皇后中毒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