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途歸垂眸,低聲說:「我對不起爹。」
李公謹道:「行了,知道對不起,你就親自到他老人家跟前去認錯,往後就在那裡好好的盡孝。」
夏途歸沉默不言,只心裡悶悶的疼,想到陳溫斬,想到夏謙,他沒辦法不疼。
王芬玉來的時候只騎了馬,可在等夏途歸行軍刑的過程里她還是去租了一輛馬車,想著一會兒夏途歸受了刑,定然走不動路,得躺在馬車裡面才行。
王芬玉見李公謹扶著夏途歸過來了,她就掀開帘子,讓李公謹扶著夏途歸上馬車。
夏途歸朝她望了一眼,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忍著身體和心上的疼痛,抬腿登馬架。
只是,還沒登上去,陳溫斬和聶北就出來了。
幾個人一罩面,這場景就尷尬了。
你說夏途歸怪不怪陳溫斬?當然是怪的。
你說李公謹和王芬玉怪不怪聶北?自然也是怪的。
到現在為止,夏途歸以及李公謹還有王芬玉都清楚,真正破壞御輦,傷了婉貴妃的人是陳溫斬,以聶北的斷案能為,定不會把案子判這麼歪,錯判在夏途歸頭上,那就只說明,聶北是故意的。
王芬玉眯了眯眼,想到那一張免死令牌,總覺得這件事蹊蹺中透著詭異,不由得又多看了聶北幾眼。
聶北拱手上前,不理會怒目而視的李公謹,亦不理會面色沉寒的夏途歸,他只是衝著面色不好不壞的王芬玉說:「王姑娘,今日夏公在家嗎?」
王芬玉不咸不淡道:「在家。」
聶北道:「三年沒見夏公了,一出來就忙的腳不沾地,沒抽出來空去拜見,實在失禮,現在案子結了,我也能鬆一口氣了,今日就與王姑娘一起,去拜見一下夏公。」
王芬玉道:「我今日暫且不回大名鄉,托聶大人的福,我二舅傷的不輕,我得在懷城照顧他,就不與聶大人同路了,若聶大人有心,自己去即可。」
說完,沖聶北拂了個禮,催促李公謹上馬車。
陳溫斬在李公謹上馬車前一個腳步走飛,眨眼落在馬架上,他伸手去扶夏途歸,被夏途歸狠狠甩開。
夏途歸抿緊薄唇看著他:「不用你扶了,往後的路,也不用你在陪著,各走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