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玉對夏凌惠道:「三姨,我這段時間也住這裡,陪你一起照顧二舅。」
夏凌惠高興地拉著她的手,笑說:「有你陪我剛好,最近東樓也住到宮裡去了,晚上吃飯都沒個說話的人了。」
李公謹瞪她:「我沒陪你說話?」
夏凌惠壓根不理他,拉著王芬玉坐在了椅子裡,問她她爹的身體狀況,得知夏謙的身體還不錯後,夏凌惠就放心了,但餘光一掃到趴在榻上滿身是血的夏途歸,夏凌惠又憂心了,她輕嘆道:「得給爹寫封信,對爹說二哥已經平安出來了,不然他老人家肯定會一直揪著心。」
王芬玉道:「是得寫信,二舅媽也還在大名鄉,我一時半刻回不去,還得勞二舅媽先住在大名鄉,照顧外公了。」
夏凌惠道:「她照顧幾日也是應該,那便寫信吧。」
王芬玉點了點頭,夏凌惠讓舒仁去備紙墨,備好,李公謹帶著王芬玉去了書房,李公謹不代筆,信是王芬玉親手寫的,寫好,李公謹喊了一個家僕,讓他去送信。
家僕前腳走,後腳文紀就帶了一個郎中進來,這個郎中不是別人,正是三葉藥鋪的餘三。
餘三也住在攬勝街,只不過,是街尾,恰巧與葉子巷交接,餘三開的藥鋪就在葉子巷上,他是個大善人,時常接濟葉子巷巷尾青銅胡同里的乞丐,在葉子巷一帶口碑極好,李公謹一家人但凡有個小痛小病,需要買藥或是需要郎中來看診,都會找他。
餘三跟李公謹一家人也算極熟悉了,文紀一去三葉藥鋪請他,他二話沒說,把藥鋪交給坐堂看著,他提了診問箱就來了。
餘三給夏途歸看了傷,又開了藥。
雖說打的是三十軍棍,好在夏途歸是練武之人,皮糙肉厚,又有內力護身,這血看著是可怕,可實際上,並沒有傷到根骨,也就皮外傷,休養個三五日就好了,想來施刑的人是手下留情了的。
餘三來的時候沒有備藥,文紀只好又跟他回三葉藥鋪,去取藥,取的只是一天的藥,用餘三的話說,每日傷口都會恢復,用量也就不同,得日日新開才合適,文紀是極相信他的醫術的,就聽他的。
文紀取了藥回去,舒仁拿下去讓丫環們煎煮,煮好拿過來,夏途歸自己接著喝了,喝完就又躺下去,繼續養著。
聶北今日連破兩大懸疑案件,不僅轟動了金鑾殿,亦轟動了整個後宮,等消息傳到壽德宮,陳德娣當下就覺得匪夷所思,她挑眉問何品湘:「聶北查出來毀御輦傷婉貴妃的真兇是夏途歸?」
何品湘唏噓道:「是呀,娘娘,你說這聶大人葫蘆里在賣什麼藥呢?那件事明明不是夏途歸所為,可聶大人就偏要說是夏途歸所為,而更奇怪的是,夏途歸居然也不辯駁,就一口咬定那件事當真是他所做,若不是後來王芬玉拿了太后賜給夏公的免死令牌,這夏途歸難逃一死不說,就是夏公,怕也要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