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瞪著她:「你別哭了,朕就說話算話。」
聶青婉立馬抓起殷玄的衣袖,把臉上的淚抹乾淨,然後沖他眨眨眼:「我不哭了,你說話算話,那你晚上搬到隔壁去睡吧,你晚上老是抱著我,我也睡不舒服,你既答應了不碰我了,那就不能再跟我睡一張床了。」
殷玄一噎,敢情她搞這麼大的陣仗是想跟他分床睡!
為了把他趕走,哭的可真賣力。
殷玄沉著臉不吭聲,只抬起手,將她眼角四周的水印子擦乾,悶聲道:「就這麼不想跟朕睡一起嗎?」
聶青婉道:「天熱,兩個人擠一張床不舒服。」
殷玄道:「朕可以不抱著你睡,但朕不能跟你分開睡,婉婉,你不要提這麼過分的要求!」
聶青婉嘴角一撇,立馬又要哭了,殷玄吸氣,將她往懷裡狠狠一抱,有氣無力道:「好,分開睡,你別哭,朕答應你,分開睡。」
聶青婉道:「皇上一言九鼎,不能食言。」
殷玄閉眼嘆氣:「不食言。」
聶青婉高興了,很乾脆地臉上的假淚給擦乾淨,推開他就下了床,喊王雲瑤和浣東浣西進來伺候穿衣服。
殷玄坐在寬大的龍床上,看她像孔雀一般笑的花枝招展,他憋悶地想,朕一點兒都不高興,你的快樂是建立在朕的痛苦之上的,你怎麼就不愧疚!良心何安!
聶青婉一點兒都不愧疚,而且,良心安的很。
王雲瑤和浣東浣西守在門外那會是聽見聶青婉的哭聲了的,聶青婉故意哭的驚天動地,不說王雲瑤和浣東浣西聽見了,就是謝右寒和隨海也聽見了,聽到了那樣的聲音後五個人就齊齊地擰起了眉頭,朝著門縫裡瞧。
可門縫太小了,他們什麼都瞧不見。
雖然王雲瑤很擔心,雖然浣東和浣西也很擔心,雖然謝右寒也很擔心,雖然隨海也很擔心,可他們五個人再擔心也不敢亂闖,只得干著急地立在門外。
好不容易進來了,王雲瑤和浣東浣西自是十分用心地將聶青婉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又悄悄地用餘光去看龍床上的殷玄。
這會兒倒覺得,皇上似有要哭出來的跡象。
再看眼前的娘娘,笑的眉眼開闔,大有暢快之極之意,王雲瑤和浣東浣西都納悶了,剛不是哭的挺歇斯底里嗎?
有殷玄坐在龍床上,王雲瑤也不敢開口問,只沉默地去衣櫃裡取衣服,浣東和浣西也不敢近龍床,就分頭去打水拿帕子,給聶青婉擦臉擦手。
三個姑娘服侍聶青婉的時候殷玄就坐在龍床上看著,越看心越悶,想著自己為了不讓她哭,丟失了什麼領地,他又暗暗磨牙,但轉念又一想,她說不讓他碰,他就不碰了嗎?她說要分床睡他就必須分床睡嗎?
誰說當皇上的就會一言九鼎的?就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