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進了屋,隨意挑了一把椅子坐。
隨海跟過去。
紅欒和素荷連忙奉茶奉點心。
殷玄沒心情吃,也沒心情喝,見拓拔明煙站在那裡,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過來坐吧。」
拓拔明煙走過去,卻沒坐。
殷玄也不想浪費時間,讓隨海把殿內不相關的所有宮女太監們都清理走,包括紅欒和素荷,也被隨海給趕出去了。
等屋內只剩下殷玄、拓拔明煙和隨海三人的時候,殷玄道:「那個荷包是在陳溫斬身上搜出來的,你也知道陳溫斬以前是伺候在太后身邊的人,太后賞他一個荷包,也很正常。」
拓拔明煙緊著聲音問:「不是太后化成厲鬼回來索命的嗎?」
殷玄眉頭微皺,事實是怎麼樣的,他心裡很清楚,但他卻不能對拓拔明煙說,殷玄道:「不是,你不要想太多,那個荷包是一開始就在陳溫斬身上的,他今日在金鑾殿上也親口說了,那荷包一直為他所有,他用那個荷包去害皇后,無非是故意嚇你,你不要中了他的計。」
拓拔明煙聽著殷玄這樣說,心口微微一松,她身子軟下來,想著不是太后化成厲鬼回來找她索命的,若真是太后化成厲鬼回來了,那她就是有十條命也抵不住。
拓拔明煙扶著椅子坐下去,剛要坐,忽然想到煙霞殿的另一頭是紫金宮,而那個女人的屍身就放在那裡,她又陡然感覺腳底躥起一股驚恐的寒氣,她顫著唇說:「皇上,臣妾能不能換個宮殿?」
殷玄抬眼,凜厲地掃向她:「你說呢?」
拓拔明煙往他跟前跪下去,扯著他的龍袍哭著說:「可臣妾害怕呀!臣妾今日一整天都心神不寧,雖說那荷包是一開始就在陳溫斬身上的,可臣妾眼皮子一直跳,到現在心裡還惶恐難安,以前臣妾是不信這些鬼神的,可今日一見那荷包,臣妾就覺得這世上大抵是真的有鬼的,而太后,她若化成了鬼,那一定是極為可怕的厲鬼,皇上!臣妾鎮不住她的,鎮不住的!」
拓拔明煙一邊說一邊哭,那眼中以及臉上的駭然之色那麼的明顯。
殷玄看著她,心想,你確實鎮不住,連朕都鎮不住,何況你了,但她沒有化成厲鬼,她的靈魂寄宿在了另一個女子身上,這個紫金宮裡的屍體,只是一具冰涼的屍體罷了,沒什麼鎮得住鎮不住的。
殷玄彎腰,將拓拔明煙拉起來,說道:「朕說了,不用害怕,那都是你一個人的胡思亂想。」
拓拔明煙拿出帕子擦眼淚,一邊哽咽道:「臣妾沒辦法不胡思亂想。」
殷玄道:「死了的人就是死了,不會變成鬼,你若真害怕,那就讓陳溫斬日夜守在煙霞殿,一步都不離,他是跟朕一樣曾經浴血九州的將領,他的身上有很濃的煞氣,再厲的鬼見了他都得繞行,有他守著你,你完全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