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也不再作聲,他的心因為她的話而疼痛。
等晚飯全部擺好,聶青婉沉默地拿起筷子,吃,殷玄也沉默地拿起筷子,吃,王雲瑤和浣東浣西以及隨海都在跟前伺候,為他二人布菜夾菜,感覺到餐桌上的窒息一般的沉默,四個人皆大氣都不敢喘。
頂著莫大壓力伺候完了兩個主子,隨海還來不及擦一擦額頭的汗,就見殷玄擱下了筷子,站起身,說道:「朕去御書房看摺子,晚上不回龍陽宮了,就歇在御書房。」
這話不用想,自是說給聶青婉聽的。
聶青婉喊住他:「陪我喝完藥了再去。」
殷玄剛站起的身子一頓,眸底掩著一絲狂喜,他忽的一下子轉過身,灼灼地看著她,見她不是開玩笑,他一下子就激動地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緊緊地按在懷裡,低問:「讓朕陪你嗎?」
聶青婉道:「嗯。」
殷玄傷痛的心霎間被滾湯的情感覆蓋,他低頭吻著她的髮絲,輕聲說:「朕陪著你,朕哪裡都不去,我們回房,我們喝藥。」
他說著,就那樣激動地貼著她的臉,抱著她回了寢宮。
回去後他將聶青婉放在床上,讓王雲瑤去傳冼弼端藥,又讓隨海帶著戚虜一起,再帶幾個御林右衛軍,去把御書房裡的摺子都搬到寢殿裡來,他今夜在寢殿裡批奏摺,隨海和戚虜聽令,轉身帶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御林右衛軍,去御書房,搬摺子。
摺子不少,上午幾乎整個半天都在金鑾殿,下午又在龍陽宮荒廢太久,摺子幾乎沒動,成山一般堆在了龍案上,殷玄今晚是別想睡覺了。
王雲瑤將藥端過來後,殷玄親自餵聶青婉喝。
聶青婉看了一眼掛在殷玄腰間的那個荷包,不動聲色地一口一口地喝著藥。
喝完,王雲瑤將碗收下去。
殷玄拿出自己的帕子為她拭嘴,擦乾淨後,他問她:「要睡嗎?」
聶青婉搖搖頭:「不困。」
殷玄想著中午他陪她睡了好久,她應該是不困的,就問:「想出去散散步嗎?」
聶青婉又搖頭,說道:「你不用管我了,你忙你的去,我一會兒讓浣東浣西去備繡荷包的材料,我來繡荷包,打發時間。」
殷玄微微怔住,沒想到她這麼積極,他問:「是給朕繡嗎?」
聶青婉低聲道:「嗯。」
殷玄原本是坐在床沿的,他沒想上床,也沒想吻她,可聽到她這麼肯定的回答後,他完全沒辦法抑制住自己激動喜悅的心情,一腳蹬掉龍靴,上了床,將聶青婉抱在懷裡,低頭將她吻住。
聶青婉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就怒火中燒,正準備伸手給他狠狠地一拳頭,他卻又鬆開了她,用下巴壓著她腦袋,笑著說:「朕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