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婉沒抬頭,就低嗯了一聲。
浣東立馬拍拍身上的線頭,下了榻,去御廚那邊端玉米糕。
浣西下去備茶水。
二人剛走出五步,看到殷玄過來了,連連屈膝見禮。
殷玄挑眉問:「做什麼去?」
浣東答:「娘娘說餓,奴婢去拿些玉米糕。」
殷玄道:「那你快去。」
浣東應了一聲是,立馬走了。
浣西也趕緊去備茶。
殷玄走到榻前,看一眼榻上垂眉安靜地繡著荷包的女孩,他眉眼染了一絲柔軟的笑,屁股挪過去,坐在榻沿。
王雲瑤趕緊起身,先是見了個禮,這才退到遠遠的地方,站定。
隨海也在那個地方站著呢。
二人很有默契地保持遠距離地待命。
殷玄坐在了榻沿,沒有近聶青婉的身,就那般含笑地看著她。
聶青婉被看的不耐煩了,抬頭瞪他:「不批你的奏摺,湊我這裡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讓你看的一眨不眨的。」
殷玄笑著踢掉龍靴,上了榻,挨她身邊靠著,他不影響她,只是那般靠在她的身邊,肩膀之間還留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距離,他微微闔著眼,笑著說:「你縫你的吧,朕不打擾你,朕就在這裡靠一會兒。」
說是靠一會兒,也就真的只是靠一會兒。
說不打擾她,也就真的沒打擾她。
聶青婉自不會多管殷玄,也不搭理他,見他當真老老實實地靠在那裡淺寐,聶青婉就繼續一針一線慢條斯理卻又分理不差地縫著針腳。
浣東和浣西把吃的喝的端過來後,二人福了福身,也退到王雲瑤和隨海那個地方,遠遠地候著了。
聶青婉放下手中的荷包,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這才拿起一塊雪梨味的玉米糕,細嚼慢咽起來。
殷玄睜開眼,看著她。
聶青婉輕掀眼皮,說道:「要吃自己拿。」
殷玄側身,高大陰影覆過來,聶青婉以為他要拿玉米糕,就往後讓開了一些位置,結果,男人一轉頭,快速地吻住她的唇角,將她唇邊的玉米糕碎漬卷到了嘴裡,低喃道:「這樣吃才最香。」
聶青婉皺眉,抬手狠狠地擦著嘴。
殷玄道:「你又忘記朕的話了。」
聶青婉正懵,男人又吻了下來,吻完,退開,似笑非笑道:「你再擦。」
聶青婉深呼吸,這下子倒真明白過來他說的那句『忘記朕的話』是什麼意思了,聶青婉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倒不再擦了。
殷玄見她乖了,心情極好地也拿了一塊玉米糕,陪她安靜地吃著。
吃完,他倒了一杯茶給她。
聶青婉接了,小口小口地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