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麼。
聶青婉垂了垂眼,清淡的目光從那門匾和齊頭上落下,看向大門兩邊的楹聯,看完,她沖殷玄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又進了屋。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殷玄壓根不知道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見她又進屋了,他趕緊拿著傘追著跟進去,當大傘撐在她的頭頂,擋住了那日頭烈陽後,他在後面扯著她的衣袖,問道:「你不喜歡嗎?」
聶青婉道:「沒有。」
殷玄道:「那就是喜歡了?」
他衝上去,拉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笑著說:「我也很喜歡,緣定今生這四個字,你覺得是不是特別適合我們?」
聶青婉聽到這裡,往前走的腳步倏地一頓,她扭過頭,看著他。
殷玄也看著她,這一刻,他的眸色又深又黑,雖然眼角依舊帶著笑,可那心機的帝王眼裡卻藏了太多太多的城府。
他在試探她,亦在向她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聶青婉長久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黑傘遮住了陽光,亦遮住了熾熱,他與她立在這被隔絕的一道黑傘底下,形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他只是一個純粹的想要得到心愛女人認可的男人。
聶青婉又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路面,說道:「有緣也得有命享受,沒命,什麼緣都是白搭。」
殷玄聽得懂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在說就算真有緣,他也沒命來享了,可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答案,他又問一遍:「你覺得這四個字適不適合我們?」
聶青婉短暫地頓了一會兒,說道:「挺適合。」
殷玄趁機說道:「你既覺得適合,那就說明你也接受我們今生的緣份了,那你不能拒絕我。」
聶青婉沒聽懂,挑眉問他:「拒絕你什麼?」
殷玄低咳一聲,眼角默默地移開,耳根染上一絲紅,輕聲說道:「晚上,不能拒絕我。」
說完,把傘往她手中一塞,跑進了屋。
進了屋後,實在是太興奮,就打開衣櫃,將他的喜服拿了出來,又將她的喜服也拿了出來,然後將兩套喜服擺在床上,擺在一起。
他看著那並排擺在一起的喜服,笑的像個傻子似的。
沒一會兒,他又把聶青婉的喜服擺在他的喜服上面,再把他喜服的左袖子拿起來,又把他喜服的右袖子拿起來,雙雙往裡一扣,形成一種他的喜服正環抱著她的喜服的樣子。
沒一會兒,他又將他喜服的兩隻袖子拿開,將一隻喜服的袖子塞到聶青婉那個喜服裡面。
然後,又一隻塞進去。
聶青婉走進來,看到的就是他這麼幼稚的舉動。
聶青婉額頭抽了抽,實在拿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無語了,她看都不看他,將傘放下後就直接走到她剛剛放荷包籃子的榻前,坐進去,繼續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