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殷玄在看信,就問道:「宮中來的信嗎?」
殷玄沒隱瞞她,低聲道:「嗯。」
聶青婉問:「聶北讓人送來的?」
殷玄又嗯一聲。
聶青婉垂了垂眸,想著,聶北讓人送來的信,那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信,不然,聶北不會專門差人送到殷玄手中。
而有信還有虎符,那就必然出自陳亥之手。
目前所擁有虎符的人中,除了陳亥,也沒人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上交兵符。
那麼,是陳亥出事了?
如果真出事,還不是小事,而是大事,或許,生命垂危也說不定,不然這信不該出現在殷玄手中,六虎符印也不可能出現在殷玄手中。
聶青婉眯了眯眼,冷冷地想,聶北昨天才剛代政,還沒開始大刀闊斧呢,這陳亥就洞察了先機,搶先一步。
也是,三公的人物,若是連這點兒腦子都沒有,又如何能被殷玄看中,還混的風聲水起。
或者,殷玄也知道,就算聶北代政,陳家也有辦法全身而退,所以,他或許並沒打算滅了聶府,也沒打算滅了陳府,他只是想看這兩大世家各自鬥狠,然後各自枯敗罷了,但卻不會一棒打死,還會讓他們苟延殘喘,那樣的話,他既對得起她,也對得起陳德娣,他既不負她,也不負陳家曾經幫過他的恩。
他想十全十美,可這個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兒!
聶青婉冷冷地抿了抿唇,沒問信中寫了什麼,猜也猜得到,她安靜地喝著藥。
因為燙,喝的就慢。
等殷玄將信看完,聶青婉的藥還沒喝完。
殷玄將信收起來,看了聶青婉一眼,想著她不問,是不好奇,還是已經猜到了?
殷玄覺得,以太后的精明城府,定然已經猜到了。
殷玄起身,將信和虎符一併放進書櫃下面的抽屜里,再返回到床沿,坐下,伸手給聶青婉揉捏著小腿。
聶青婉沒拒絕他的伺候,十分舒服地享受著。
等她將藥喝完,殷玄鬆開手,去接藥碗,並說:「你再躺一會兒,我讓隨海去喊華圖他們。」
聶青婉垂眸應道:「好。」
她這麼乖巧聽話,殷玄著實喜愛的不行,他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拿著藥碗出去。
王榆舟和隨海都守在門外,殷玄將藥碗拿出來後,王榆舟上前接了,接住後問道:「今日要備藥水和紗布嗎?」
殷玄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