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華州和謝包丞是原綏晉北國之人,他們對大殷帝國的民生和風土都不了解,就只是二人各自轉悠了大名鄉,心中略有感觸,就與殷玄說了一些。
幾個人還在談論,聶青婉和袁博溪進來了。
殷玄坐著沒動,華州和謝包丞都起來見了禮,殷玄看著聶青婉,笑著問:「聊完了?」
聶青婉道:「嗯。」
殷玄便站起身,撣撣衣袖,走到她身邊,拉住她的手,說道:「那我們回去吧,讓華夫人和世子也休息休息。」
聶青婉沒反對,但在走之前還是把華州喊到了門外,對他說:「爹一個人在帝都懷城,你要多與他寫信,問問每日的情況,我也想知道爹每日過的好不好,你得了爹的回信後,記得來向我說一聲,不然我會擔心。」
華州笑著說:「知道了,昨日的信娘跟你說了沒有?」
聶青婉道:「說了。」又問:「今日的信呢?」
華州道:「沒寫呢。」
聶青婉瞪著他:「怎麼那麼不上心,你現在就寫,晚上得了爹的信後,差桂圓過來送給我。」
華州見聶青婉的那個緊張勁,忍不住笑了一聲,沖一旁的袁博溪打趣:「娘,果然妹妹就是棉花襖,爹這才剛走呢,她就記掛個不行,還非得日日都讓我給爹寫信,爹要是知道了,一定高興之極,我這就去給爹寫信,讓他勞累之餘樂呵樂呵。」
袁博溪笑著揮手:「去吧。」
華州抬腿往裡進,經過殷玄身邊的時候沖他拱了拱手,就進去了。
殷玄站在門口,自然聽到了聶青婉和華州的對話,旁人也許聽的只是聶青婉對華圖的擔心,得日日知道他的情況才行,可殷玄聽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聶青婉要的不僅僅是華圖的每日信息,還有聶北的,還有帝都懷城宮裡宮外的。
她如今被他孤立在大名鄉,身邊無人亦無兵,帝都懷城的一切都變成了眼中瞎,她若想時刻掌握那邊的動態,就必然得有一條正常的途徑。
這兩天她不動聲色,大概就在等著華圖,如今她能用的,也就只有華圖這一條路了,不過,不得不說,她很會因勢利勢。
當然,太后的聰明遠遠不在這裡,如果沒有華圖,聶青婉也能通過李玉宸,進而從李東樓嘴裡知道帝都懷城的一切。
就算沒有李玉宸,聶青婉也能通過聶義和蘇安嫻,來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在太后眼裡,這天下沒有任何難事,亦沒任何難題。
她若想做一件事,身邊所有的不利都會被她神奇地轉化為有利。
這種本事,著實令人驚懼又害怕,不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