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這麼說著,外頭就傳來了聶北的聲音:「明貴妃醒沒醒都不重要,我今日來只是奉例搜一搜煙霞殿,明貴妃不用管,我搜完會自己走。」
說著,那聲音又對一旁邊的李東樓道:「仔細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
李東樓沉聲應了一聲是,帶著張堪以及禁軍們分散在煙霞殿的每一個角落,搜那三種香料。
拓拔明煙一聽聶北是來搜煙霞殿的,哪還能坐得住,咻的一下起身,怒氣沖沖地沖了出來,可一衝出來,看到負手站在那裡,一身威儀官袍的聶北,她又沒勇氣沒膽量亦沒底氣發火。
人家是公事公辦,她能發什麼火呢?
發火就顯得她心虛。
拓拔明煙忍著一肚子氣,陰陽怪氣地道:「你憑什麼搜我的煙霞殿,昨日我已經說過了,那香是皇后給我的。」
聶北站在那裡沒動,只眸光微轉,看向了她,面無表情道:「我剛去了壽德宮,問過皇后,皇后說那香是你自己制的。」
拓拔明煙冷笑道:「她血口噴人!」
聶北無動於衷,只淡淡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說香是皇后給的,皇后又說香是你自己制的,我不可能單憑你們兩個人的口供來下定議,自然是以證據來定論,搜宮是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明貴妃不用動怒,我搜了你的煙霞殿,亦會去搜壽德宮,只是壽德宮是皇后住的地方,皇后不讓搜,非要讓我請皇上一道懿旨,所以我就先來搜你的,等皇上的懿旨到了,我自也會帶人去搜壽德宮。」
說著,頓了一下,語氣低沉地道:「你二人,誰也跑不掉。」
這話說的別有深意,不知道拓拔明煙聽沒聽懂,反正拓拔明煙在聽到聶北說要搜壽德宮的時候一掃心底這幾天的各種陰霾,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心想,搜吧,反正我煙霞殿什麼都沒有,可她壽德宮卻有實打實的罪證!
原本很怒惱聶北就這麼闖進來搜她的煙霞殿,可如今,拓拔明煙倒覺得聶北這一闖闖的可真好。
拓拔明煙哼一聲,不再搭理聶北,她甩甩宮袖,進屋繼續吃飯。
紅欒和素荷對望一眼,也趕緊跟著進屋。
吃了一小會兒,李東樓將庫房的出入登記簿拿過來給聶北看。
李東樓是覺得煙霞殿這庫房出入登記簿上寫的幾種藥材有些眼熟,好像在竇福澤和冼弼以及祝一楠寫的那張藥材名單上看過,他先是問了葉准,這藥材是不是拓拔明煙領的,葉准說是,還說了領藥材的時間,葉准原本就是禁軍的人,歸李東樓管轄,侍奉皇上,葉准自不會向李東樓虛報以及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