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武敬只把聶金華和聶承留了下來,他二人是學醫的,自要留下來照顧聶北。
聶武敬坐在床沿問聶北:「發生了什麼事情?」
聶北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有人要殺他,而所有關於殺手來殺他的出發點全來自於猜測,雖然是猜測,聶北還是將猜測說給了聶武敬聽,包括晚上遭遇的那一場暗殺,前前後後,所有細節,亦包括陳溫斬在最後一刻的出手搭救,聶北全說給了聶武敬聽。
聶武敬聽了,緘默半響,十分平靜的口吻說:「陳家人的計謀。」
聶北弱聲卻帶了十分明顯的鬱氣與怒氣,溫淡道:「是,陳溫斬出手的太及時,他知道婉妹妹回來,他知道婉妹妹不會放過陳家人,所以就擺了這一出局出來,他救了我,救了勃律,救了謝右寒,救了李東樓,這一功可不小,就算殷玄對他憎恨之極,也不得不封功獎賞他,縱然我們都心知肚明,這就是陳家人幹的,可沒有證據,那就只能吃啞巴虧,自個憋著。」
聶武敬嘆了一聲,說道:「這一計著實打的我們有些措手不及,我是真沒想到,陳家會敢做出這等謀殺你的事情,如果你沒有受傷,還能查一查這件事,可你受傷了,就憑如今刑部的那些人,完全查不出來。」
聶北道:「就算我不受傷,這事兒怕也查不出來,那殺手武功很強,聽他跟謝右寒和李東樓說話,不是大殷帝國之人,一定是江湖殺手,如今,也被陳溫斬一刀了結,屍體也被神秘人給帶走了,容貌也沒顯露,完全死無對證,就算查陳家人,可能也查不到,他們既做了這件事,就一定極其隱秘,定不會讓任何查出到任何蛛絲馬跡。」
聶武敬道:「不管多隱秘,這事兒也一定要查。」
聶北稍稍抬眼,看了聶武敬一眼。
聶武敬道:「我們聶家,從不吃啞巴虧。」
聶北一怔。
聶武敬看著他,慈祥的語氣道:「你好好養傷,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最近你也忙的很,早出晚歸的,累的不行,正好借著養傷好好休息,今晚發生了這事,明日殷玄那頭就能收到消息,他肯定會立馬回宮,到時候婉婉也會跟著回來,而只要婉婉回了宮,這事情就一定會有個善終。」
聶北一想到今日之事能讓聶青婉早些回來,他又覺得像是因禍得福似的,他嘆一口氣:「婉妹妹若是回了宮,我確實可以安心養傷,但我一想到陳溫斬今日見縫插針所使的奸計,我又擔心,擔心婉妹妹會赦免了陳家。」
提到陳溫斬,聶武敬蒼老泛著層層褶皺的眉心也擰了擰,有些冷沉道:「這陳家也不知道積了什麼福,能得陳溫斬這麼一個孩子,若沒有陳溫斬,他陳家屁也不是,陳溫斬是大殷帝國的功臣,還是上了功德錄的功臣,加上今日這一奇功,就算婉婉不願意,也一定會赦免陳家,不單婉婉會,殷玄也會,這香料事件,大概查到今天,也算真的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