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是大事,在別人心中是大事,在殷玄心中更是大事,這樣的場合,當真是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能有。
上一回封妃,儀式被陳溫斬破壞,這一回無論如何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意外了。
殷玄不知今天聶青婉的情況怎麼樣,如果還是動輒就昏睡,那試衣服都成問題,他略微沉吟了片刻,出口說:「你先回去準備吧,朕隨後差人去通知你。」
鰲姜應是,趕緊下去準備著。
殷玄頓了頓,輕甩龍袖,坐了御輦回了龍陽宮,進了龍陽宮之後他一路直奔寢殿,過門的時候沒有在門口看到浣東和浣西,殷玄便想著聶青婉應該已經起了,不然浣東和浣西不會進去伺候。
聶青婉確實已經起了,卯時那會兒醒了,精神好,她也就不睡了,正好浣東和浣西也來了,她便讓她們伺候她穿起,等梳洗好,鬧鬧伸了伸腿,要往她身上爬。
聶青婉笑著將鬧鬧拿起來,鬧鬧也不跟她玩,直接拱她的衣袖,要往她袖筒里鑽,那模樣,真是有幾分滑稽和可愛。
聶青婉微皺眉頭。
浣東看著,說道:「奴婢去拿陶龜罐。」
聶青婉沒應聲,只低頭看著鬧鬧扯著她的衣袖,一個勁地往她的袖兜里鑽,浣西打趣著說:「鬧鬧好像想呆在娘娘袖筒里。」
確實是想呆在聶青婉的袖筒里,浣東將陶龜罐拿來後,鬧鬧死活不願意離開,四隻腳緊緊地扯著聶青婉衣衫,就連嘴巴也用力地咬著聶青婉的袖筒,身子拼命地往那袖筒里擠,生怕她們把它給強行拿走,小模樣還挺可憐的。
聶青婉於心不忍,沖浣東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吧,它想呆便就讓它呆著,往後它若想再進陶龜罐,再讓它進去。」
浣東點了點頭,將陶龜罐拿走了。
聶青婉動手將鬧鬧塞進袖筒,鬧鬧一進去就翻了個滾,原本有一隻烏龜塞在袖筒里會有幾分怪異,但鬧鬧這麼呆進去之後聶青婉似乎沒感覺到任何怪異,也壓根感覺不到袖筒里多了一隻烏龜,走路間輕甩衣袖也沒覺得笨重,偶爾聶青婉會覺得鬧鬧並不在她的袖筒里,可伸手去摸,又能摸得著,鬧鬧從那天住進了她的袖筒後,就把她的袖筒當成了它的休息地,再也沒用上陶龜罐。
卯時起床,天地還處在半昏半暗的場景之中,群星未散,陽光已透過地平線顯出幾絲曙光,皎潔的月慵懶地收盡一身光芒,隱於晨曦之後,這麼一大清早,空氣格外的清新,沉睡的鳥蟲也在枝丫和草叢裡甦醒,開始一天的聒噪生涯,聶青婉走出門後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心曠神怡,仿佛昨天前天大前天的昏睡壓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