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的漫不經心,可浣西卻辦法用漫不經心的心態來回答她,浣西提了提一口氣,小聲地將今日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對聶青婉複述了一遍。
聶青婉聽罷,沒應聲,她伸手從妝檯上拿起殷玄送給她的那根木簪,纖柔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面的那四個小字。
她隻字不言,浣西也不敢再開口。
要說浣東和浣西是伺候在華北嬌身邊的人,在原綏晉北國的時候就伺候在華北嬌身邊了,如今又伺候聶青婉,她二人焉能發現不了如今的郡主早已今非昔比,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呢?
當然了,她二人決計想不到她們的郡主其實是因為換了一個內芯,所以才會如此的不一樣的,她們二人想的是,可能因為進了大殷帝國後宮的原因,郡主才有這麼大的改變。
而改變後的郡主,不語不言的時候,當真讓人不敢造次呀!
浣西沉默地為聶青婉梳頭。
要說煙霞殿那起『藥材殺人』事件誰最清楚,當屬伺候在聶青婉身邊的幾個心腹了。
當時王雲瑤和冼弼出去作案,是翻了窗戶出去的,也沒驚動浣東和浣西,當時並不是要瞞她們,而是來不及與她們說。
後來也就沒說的必要了。
所以浣東和浣西並不知道發生在煙霞殿的那起藥材殺人事件是她們家的郡主所為。
沉默里,浣西給聶青婉盤好了發,浣東也將打好的金盆端了進來,放在了洗臉架上,又拿巾帕去搓,浣西看了聶青婉手上的木簪一眼,問道:「娘娘,還要別這根木簪嗎?」
聶青婉鬆開手,把木簪遞給她:「別上吧。」
浣西笑道:「嗯。」
這木簪是皇上送給娘娘的,娘娘從那天起就一直在戴著呢,一天都沒少過,平時覺得娘娘對皇上很冷淡,並不大喜歡的樣子,可這事兒一出,浣西就覺得娘娘其實是喜歡皇上的,只是娘娘不願意表現自己的熱情罷了。
浣西高高興興地將木簪找了個髮髻位置,別上了。
聶青婉起身,去洗漱,收拾好了後就往門口走去,出了門,一眼就看見站在院子裡等著她的戚虜。
戚虜看到她出來,趕緊上前見禮。
聶青婉沒有立刻說走,而是讓浣東和浣西去備了些吃的和喝的,這才沖戚虜說:「走吧。」
戚虜嗯了一聲,讓開身子,讓聶青婉先行。
剛剛在等聶青婉的時候,張堪就已經讓禁軍們去把皇后出行的鳳輦給備了過來,所以聶青婉出了龍陽宮後就直接在浣東和浣西的攙扶下,上了鳳輦。
戚虜和張堪以及禁軍們隨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