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東和浣西尾隨其後。
隨海在通知御廚那邊傳膳後又過來候著了,這會兒也跟在後面往御膳房走。
吃完飯,殷玄沒有立馬去紫金宮,而是坐在那裡,蹙著眉頭看了聶青婉一會兒,然後讓隨海去傳了王榆舟過來。
王榆舟知道最近皇上老是傳他是做什麼,就是給皇后娘娘號喜脈。
王榆舟真是無奈呀,皇上這到底是該有多著急呀!
懷孕這事兒急不來的,得順其自然。
王榆舟拎著醫用箱過來,見了禮,熟門熟路地取了醫用箱裡面的絲帕,又取出脈診,去給聶青婉號脈。
聶青婉最近也是服了殷玄了,動輒就讓太醫們過來給她診脈,她也習以為常了,不聲不響地伸出手腕,讓王榆舟搭診著。
講真的,最近這太醫院最苦的差事大概就是來給皇后娘娘診脈了,因為皇上一心想盼著皇后懷孕,可偏偏皇后的肚子不爭氣呀,愣是懷不上,這御醫們輪流過來也沒用,誰診都不可能給皇后診個喜脈出來。
王榆舟越診眉頭的褶子越深,最後實在切不到喜脈,只得作罷,他收回手,沖殷玄垂頭喪氣地說:「皇上,皇后沒有喜。」
連王榆舟說完這句話後都覺得有一股崩潰感在心裡奔騰,更別說殷玄了。
殷玄的心因為這一句話而劇烈地撕痛著,他隱隱地覺得,這大概是他逆天而為非要把她拘在身邊而所得的報應。
命中注定他跟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他非要強求,即便背負罪孽之債他也一定要得到她,所以,他得到了懲罰,那就是,後繼無人。
他的身體沒有問題,婉婉的身體也沒有問題,可她就是一直懷不上,這不是報應是什麼呢?
殷玄抿緊薄唇,沖王榆舟說:「罷了,下去吧。」
這之後,殷玄就再也沒宣過太醫來為聶青婉診脈,他可能已不抱希望了,雖然他很想聶青婉能懷上他的孩子,但他能強求她的命,卻強求不了她給他一個孩子。
王榆舟聽了殷玄這話,連忙收起絲帕,收起脈診,提起醫用箱,作了個退禮就走了。
殷玄將聶青婉抱到懷裡,輕聲說:「沒關係,咱們慢慢來,你一定能懷上的。」
這其實只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話,聶青婉聽得懂,聶青婉什麼都不說,只是問他:「你不是說要跟聶北一起去紫金宮查案嗎?那就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兒。」
殷玄坐在那裡不動,只是一手抱著她,一隻手把玩著她的手,他低垂著頭,饒是聶青婉此刻正坐在他的懷裡,都看不到他這個時候的表情。
稍許後,殷玄鬆開她的手,輕微地抬了抬臉,扣住她的下巴,吻著她。
隨海趕緊走出去,浣東和浣西也麻利地往後一退,垂下頭,腳步極快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