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她就隨著任吉走了。
可事實上,張堪和禁軍們已不在。
剛來的時候,謝右寒也是跟著的,只不過,他連紫金宮的大門都沒能進,被留在了外面,與戚虜,張堪,李東樓甚至是隨海一起,站在外面吹冷風。
剛明貴妃沖了出來,皇上也沖了出來後,隨海立馬跟了上去,戚虜和張堪還有李東樓也趕緊跟了上去,如今外面就只有謝右寒了。
聶青婉走出來,看到他,對他說:「你回華府去,把我寫給你的信交到華氏藥門之人的手上,今天不要進宮了。」
謝右寒有武功,自然聽到了拓拔明煙衝出來的時候說的那些瘋言瘋語,謝右寒眉心微蹙,視線在聶青婉身後撐傘的任吉身上兜了一圈,沒有應她的話,而是防備地盯著任吉,問聶青婉:「他是誰?」
聶青婉沒回答,只腳步一抬,走了。
任吉武功高強,撐傘的同時亦用內力驅散了周遭的風,別說風颳不到聶青婉臉上和身上了,就是雨,也休想淋她一絲髮梢,就連鞋面,走在雨中都是滴水不沾的。
謝右寒眯眼看著這一切,雙手輕微捏緊,直覺得那個太監為郡主撐傘的樣子甚是愛護。
愛護?
除了皇上,誰敢對娘娘表現出這麼明顯且強烈的愛護?
且,此人還是太監。
且,郡主受的坦然而然。
謝右寒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太監,而郡主不管是進宮前還是進宮後,身邊都沒有這樣的一個太監伺候,剛來的時候還沒有,可是出來的時候卻有了。
謝右寒心中一驚,倏地扭頭,看向了身後的紫金宮。
那一刻,他的眼皮急急地一跳,有一個駭然的念頭自心底萌芽而生,他臉面一寒,立刻甩了甩頭,告訴自己,別瞎想。
謝右寒抿了抿唇,又對著紫金宮看了半晌,這才抬步,撐起傘,往宮門外去了。
他回華府,把聶青婉交給他的信轉交到了華氏藥門之人手上,華氏藥門的人看了那信,當下就去找了軒轅凌,不久之後,華氏藥門的人連同華子俊一起,隨軒轅凌一起,進了一家藥鋪。
大雨傾盆,風聲嗚咽,這樣的雨天,本應該呆在屋裡寫寫字,看看書,逗逗鳥,彈彈琴,畫些畫,或者跟愛人你儂我儂,享受靜謐時光,一天到晚忙碌的人也許能閒一下子,在家睡個懶覺,抽上一抖煙,咂巴一嘴,可是,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宮廷風暴,這些悠閒都沒了。
拓拔明煙衝上了萬丈城門之後就嘶吼了起來,她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害太后的人是她拓拔明煙,她是在以這種方式保護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