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確實與陳府走動的十分頻繁,這不,昨天他還帶妹妹去了一趟陳府,與陳三公子在一塊吃了頓飯呢,轉眼聶丞相就把這麼一件燙手山芋交給了他。
要說不是給他穿小鞋,張進濤都不信。
可小鞋即甩給他了,他也穿了,那就得穿好了,千萬不能摔,這一摔就當真不得了了。
張進濤嘆氣:「確實不是好差事,但再不好,我們也得給辦好。」
夏謙說:「曉得。」
張進濤說:「你知道了事情的前後始末了,你說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夏謙眼眸轉了轉,把前前後後的細枝末節都想了一遍,沉吟著說:「我猜想太后是先兵後禮,讓那些小國們清楚大殷對待異心者的態度,那就是殺無赦,先是震懾一番,再去安撫,通過安撫,再來分辨那些小國們的態度,所以,這次的差事看似只是安撫,卻全然不是,而且,那三個小國們的國君無緣無故在大殷帝都被殺,我們去了,一定要面臨著當地百姓們的憤怒譴責,一個弄不好。」他頓了一下,才艱難吐字:「可能就回不來了。」
張進濤傻眼了,他原來只想到這任務難辦,因為向來安撫的工作說著簡單,聽著簡單,但做起來是最難的,可他真的沒想到他們會有性命之憂。
張進濤苦著一張臉。
夏謙問:「就我跟大人去嗎?還有別人嗎?」
張進濤說:「還有一個人。」
夏謙問:「誰?」
張進濤說:「聶西峰。」
聶謙一聽,愣住,聶西峰沒有官職,聶府的小輩們不管能力多麼的出眾,聶公述都沒有讓他們入朝為官。
夏謙大概能猜到一點兒聶公述的心思,那就是聶家如今太權勢濤天了,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人行於高眾必非之,為了避免過剛易折,聶公述就限制了聶家小輩們入朝為官,這是很聰明的處世之道,以聶公述的城府和閱歷,他既做了這樣的打算,就不會再去破例。
但是,這一次卻派出了聶西峰。
起用小輩,不是聶公述之為,那就一定是太后之為。
而太后有這樣的一個舉動,不能不讓人深思呀。
基本跟所有人一樣,夏謙對一個十歲的女娃娃當了太后這件事是保存著質疑態度的,尤其先皇駕崩,沒有立嗣,導致如今的帝位空懸,而小太后手握先皇懿旨,殷氏皇族也不敢以下犯上,爭搶那個帝位,於是,局面陷入了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