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婉問:「幹嘛?」
殷玄垂眸,問她:「冷嗎?」
聶青婉說:「不冷,我還熱。」
殷玄嗯了一聲,伸手朝她額頭擦了一下,當真擦出了一層薄汗,他微微蹙眉,想著可能是玩的,而想到出了汗再受了冷,那一定會生病,他又不著痕跡地將她摟緊了。
最後所有人都沒有找到聶青婉,出聲喊她的時候她才笑著招手,說:「我在這!我在這!」
眾人聽到她的聲音,紛紛跑過來,見她在樹上窩著,旁邊還有一個殷玄,就嚷嚷著她犯規,聶青婉笑著指向殷玄:「怎麼是我犯規呢,是他犯規呀,這麼高的樹,我可不上來,是他抱我上來的。」
殷玄:「……」這過了河,就要拆他這個橋嗎?
殷玄哀怨地瞪了聶青婉一眼,抱著她下去,又將她放好,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是我犯規了,我出局。」
眾人笑,紛紛為殷玄打抱不平,說聶青婉如果不是她命令的,殷玄怎麼可能會抱她上去,讓她別這麼欺負老實人,所有人都起鬨打鬧,短短一下午,殷玄就與這些孩子們全部都混熟了。
玩了一下午,晚上當真累極,吃了晚飯聶青婉就睡下了。
可殷玄睡不著。
殷玄坐在窗前,看著外面輕輕飄蕩的雪,心中思念著他的父母。
大年三十那天,殷玄還是回殷氏皇族參與祭祖活動,不是他要去的,是殷德派人來喊的,殷玄去了,順便給他父母燒了紙,中午是在殷氏皇族吃的團圓飯,也是他長這麼大,頭一回融入到殷氏皇族的年味里去,晚上就回了聶家,在聶家吃的團圓飯。
年後照樣一切正常,小國們一直相安無事。
大殷似乎鬆懈了。
所有人也似乎都鬆懈了。
一年後再無人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場貢品不敬之事,最近所有人關注的是另一件大事——殷玄去問帝山取天子劍一事。
天子劍是一個王者的象徵,不管是傳承的王還是血戰而勝的王,他們最後要過的最兇險的一關就是問帝山。
這麼多年大殷的歷史上,有的君王是坐上了王座,才取回的天子劍,有的是先取了天子劍,再坐的王座,有的王取不回天子劍,那就只能被取回天子劍的人趕下王座,歷來稱王稱霸者,走的都是一條荊棘之路。
殷玄也一樣。
縱然他被太后扶持,可他也需要踏著荊棘,一步一路。
他還沒被封為太子,他知道,只有取回天子劍,他才會被正式授封為太子。
而真正授封為太子之後,他的身份才真正的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