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婉用帕子認真地給陳溫斬擦血,並說:「下回不要把血濺到了臉上,不吉利。」
陳溫斬看著她,笑道:「嗯。」
殷玄站在後面,看著這一幕,垂在身側的兩手無端的握緊,他想到了上一回在那山間的小路上,他一身是血的回來,她也是這樣溫柔而認真地給他擦血,他以為這待遇只是他一個人的,卻沒想到,陳溫斬也可以享受。
在她心裡,他們都是一樣的,都是她手中的劍,都是她要呵護的利刃。
縱然他是太子,也絲毫沒有不一樣。
他之所以能與她同桌吃飯,同馬車看書,不是因為他是他,僅是因為他是太子,如果陳溫斬是太子,享受這一切的人就會是陳溫斬。
殷玄垂下眼,所有因她而來的幸福就那般被打擊的支離破碎,他轉過身子,去幫聶宗敷藥,包士兵們包紮。
再啟程,坐在馬車裡看書了,他就不再親近聶青婉了。
他知道,他之於她,僅僅只是一個可以扶持起來的太子而已,僅此而已,他還在渴望什麼呢,他心底里隱隱地在渴望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既不知道,那也不需要知道了,他做好他太子該做的就行了。
第224章 幕後
殷玄是什麼樣的心理變化聶青婉是不知道的,她也沒興趣去關心他的心理變化,見他坐在馬車裡認真看書,她就不去管他了,她與聶音和任吉說話。
士兵們的傷口都塗了止痛藥,進行了藥理包紮,原地休息了一天。
在這一天的休息時間裡,聶青婉領六個年輕將領去了那個埋伏的樹林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包括那些死在樹林裡的一千箭手,包括下獸夾的那些地方。
那些箭手死的橫七豎八,有些人的衣服被割破了,露出了裡面的戰甲。
聶青婉讓任吉取了一個戰甲來看,順便也取了一把弓和一把箭。
那戰甲沒什麼特別的,質地很差,重量也頗重,屬於原始打造法,穿這種戰甲不容易移動,就是近防之用。
聶青婉看完戰甲,又遞給了任吉,然後看那把弓,再看那箭。
看完這兩樣東西,她轉身上了馬車。
等士兵們休息的差不多了,她就喊了起啟。
縱然半路有埋伏,但行程不變。
聶青婉要去南方的小國豐丘,線路就朝南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