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婉看著那玉璽,沖殷玄說:「毀了吧。」
殷玄當即一抽劍,劍身只出了一指長,便有一股凜寒劍氣俯衝而下,劈斬向任滕高舉起來的那個玉璽,隨著殷玄的拇指一扣,劍入鞘的瞬間,那完好無損的玉璽就碎成了粉沫。
任滕嚇一跳,臉色霎時一白,舉著托盤的手直抖個不停。
大臣們全部跪在後面哆嗦著。
宮妃們、皇子公主們也全部跪在那裡哆嗦著。
聶青婉說:「不殺你們,都起來吧,跟本宮說一說本地的蝗役情況和澇災情況,及早地做一些應對吧。」
六月天熱,縱然是南方,也烈陽頂空。
聶音撐了傘,擋在聶青婉頭頂。
看上去不熱,可這麼站在外面,一會兒的時間就該汗濕了衣服。
聶音小聲對聶青婉說:「去宮裡說吧,那蝗役和澇災是豐丘的頑固之症,一時半刻可說不完,一路趕來,士兵們也累了,讓他們歇歇,乘乘涼,你也歇歇。」
聶青婉轉頭看了一眼殷玄,又看了一眼封昌,還有那些兩邊排開的大殷士兵。
看到他們額頭的汗都順著臉頰流下來了,一副著實熱的不行的樣子,她點了點頭:「依姑姑的意思。」
聶青婉轉頭進了馬車裡面。
聶音傳達聶青婉的話,說進宮去談這件事情。
任滕自然不敢回嘴,起身跟著進了宮。
聶青婉在城門之外沒有殺一個豐丘之人,任滕知道,太后不是來屠戮他們的,他們想保全,就只能配合太后。
玉璽毀了,也就是說,豐丘國不在了。
豐丘會如同兩年前的荇國和百川國一樣,成為大殷領土下的一個郡,豐丘郡。
而他這個君王,若是表現好,會被封個郡守,若是做的不好,那就做個市井平民。
其實做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豐丘能不被蝗蟲肆虐,讓他做什麼都行。
聶青婉坐下後,聶音和任吉伺候著給她備吃的和喝的,殷玄和封昌一左一右帶劍侍在身側。
聶青婉喝了一口水,解了渴後,喊殷玄坐過來。
殷玄看她一眼,聽話地坐了。
聶青婉看著他額頭以及臉頰兩側的汗,問道:「很熱嗎?」
殷玄說:「不熱。」
聶青婉讓任吉給殷玄也倒了一杯水,殷玄端起來就喝了,喝完,這才看向站在大殿前方的任滕以及那些大臣和宮妃們,還有後面跟著的皇子和公主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