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有她的氣息,可他好像聞到了她的氣息。
殷玄悵然一聲,仰頭又看頭頂的月亮和星空去了。
這樣的夜,睡在別人家的皇宮裡面,躺在一張破涼床上面,以天為被,不能入眠,應該是極累極累的,可他卻心曠神怡。
殷玄一時沒說話。
封昌也不說話,抓緊時間睡一會兒。
寅時三刻的時候,天還未亮,晝夜交替,地平線放出幾縷射線般的霞光,浮掠在依舊暮沉的料峭山巒之上,不大不小的皇宮開始傳來陸陸續續的聲音。
等了幾個時辰,任滕終於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身後跟著豐丘國的士兵,手上壓著七個被打的不成樣子的清瘦男人。
七個男人都穿著便服,褪去了士兵裝扮,一時倒也分不清他們是不是那幾個國家跑走的人,是不是當夜真正放火縱凶的人。
封昌和殷玄都眯了一會兒,緩解了疲勞,那些或坐或躺在地上的士兵們也眯了幾個時辰,這會兒也都被周遭的嘈雜聲和任滕以及士兵們走過來的聲音給驚醒,一個一個的扶著武器站起來,肅穆地立著。
那些被迫跟著熬夜的其他五國的士兵們也陸陸續續的站起來,謹小慎微地站在一邊兒。
封昌喊了人過來,把涼床挪走,等涼床挪走後,殷玄和封昌一起朝那七個被按壓在地上的男人走了去。
走近之前,殷玄垂眸看了一眼,問任滕:「是他們七人?」
任滕說:「是。」
殷玄說:「不要誆我,誆我的代價你也付不起。」
任滕顫著身子點頭:「當然,我知道,我也不敢誆你,當時在借兵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名單,我回去拿了名單,過來點過名字,沒有應名的就是這七個人。」
殷玄蹙眉:「我沒看你來點過名。」
封昌說:「你去看太后那會兒,他確實來過。」
殷玄哦了一聲,又看向跪在地上被打的不成樣子的七個人,沖任滕說:「沒你的事兒了,回去吧。」
任滕擦擦額頭的汗,試探性地問:「那另外的兵?」
殷玄說:「不是你的兵,你操什麼心,這些兵我來安排。」
任滕小聲說:「可這些兵是我借的。」
殷玄冷笑:「你這麼愛作主,那要不要我們把地盤也還給你?」
任滕嚇的臉一白,連忙閉上嘴巴,一個字都不敢說了,扭頭就趕緊匆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