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雖然罵著,她還是穿過了房門,走進了時染的別墅。
「說好的有淚痣的人一生辛酸呢!時染怎麼住的這麼好!」蘇芮鬱悶了,時染住的三層別墅簡直完完全全是按蘇芮的夢想建的。不僅有泳池,家用電梯,還有能躺下兩個人的真皮沙發。
蘇芮趴在時染的沙發上,悠閒地看著時染放上忙下地準備貓糧,如果鬼魂可以嗑瓜子的話,她現在肯定已經嗑得滿地瓜子殼了。
時染的背影還是非常養眼的,玲瓏有致,曲線婀娜。不過比起自己生前還是差了點,蘇芮心想。
時染餵貓的空檔,蘇芮平躺在沙發上眯眼休息。昨晚她飄了好幾條街才求來這些野貓大爺,雖說累是累了點,但她總算是報了時染為她哭了一晚上的恩。
不對,她不光報了恩,現在時染還欠她的呢。這樣想著,她又理直氣壯了起來,決定在時染家裡借宿幾天。不過她實在有些困,禁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芮剛睜開眼就看到了時染近在眼前的俏臉,一人一鬼面對面側躺著,蘇芮嚇得直接從沙發上飄到了二樓。飄了一圈她才反應過來,只有鬼嚇人,哪有人嚇鬼的道理?
本著討債的心理,她氣勢洶洶地飄回了一樓,準備給時染一個鬼壓床以示警告。飄到沙發前,她卻發現時染眼角掛著淚珠,鼻子也紅紅的。
又哭了?
煩死了,怎麼這麼愛哭,不就是死了一個死對頭嗎?
蘇芮氣悶,一肚子悶火沒處發泄,於是衝進了時染的院子裡,殺氣騰騰地趕走了在院子裡隨地大小便的野貓。
接下來的幾天,時染每天都是醒了哭,哭餓了吃點東西,哭渴了喝點水,哭累了躺在沙發上睡覺。蘇芮從來沒發現過時染居然有這麼多眼淚,驚嘆之餘,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讓時染這麼傷心。
她只能每天督促野貓定時定點來找時染討飯吃,順便提醒她到飯點了,該吃飯了。
留宿時染家這段時間,蘇芮發現自己的鬼魂越來越淡,幾乎要變透明。她突然意識到,頭七要到了。
她得回家了。
第七天早上,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她已經看不到自己的鬼魂了。她原本準備直接離開時染的家,結果她醒來時,時染不僅化了精緻的妝,還換了一套正式的西裝。
這是要出門嗎?
但是時染好像沒有出門的打算,她搬出了一個鐵桶,微嘆一口氣,即便妝容遮蓋住了憔悴的面容,顯得精神了些,她整個人還是懨懨的。
看到時染一反常態的舉動,蘇芮決定觀察一下再走。
時染來到三樓,打開了一個上了鎖的小隔間。隔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柜子。時染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個密封的真空袋和一個包裝好的紙袋,緊緊抱在懷裡,而後深吸一口氣,眼眶又有些紅了。
她微仰著頭,把淚水逼回了眼中,又回頭細細地看了一眼這個小隔間,像是要把它的每一寸都印入腦海似的,然後轉身下樓來到了那個鐵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