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蘇芮一字一頓,很計較地糾正了自己的好閨蜜,她輕笑,「『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句話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不能不吃早飯!」
「知道了知道了。」蘇芮討饒似的連連答應,唇角的笑卻愈來愈苦澀。
范若塵又哪裡知道個中緣由呢?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為什麼不吃早飯。
——給她買早飯的人不回來,她等累了,乾脆不吃了。
「中午吃什麼?」范若塵好像真打算當她的監護人了。
她好脾氣地笑笑,拉開了廚房的櫃門,視線掃過柜子里的儲備糧,沉吟片刻,她小鹿眸閃過狡黠的光,「中午吃紅燒牛肉,包菜,胡蘿蔔,玉米粒,四個菜應該夠了吧?」
「□□紅燒牛肉麵?」范若塵一點也不笨。
蘇芮在電話這一頭低低地笑出了聲。
「這幾年賺這麼多錢,你連個外賣都不捨得給自己點?」范若塵無語,「我給你點!」
「不用了不用了,我等下自己來。」蘇芮笑累了,她想到她曾經這樣的時候,那個人說她撒謊,要懲罰她。
確實是懲罰,一切都從那個懲罰開始,一個很大很大的懲罰。
蘇芮不能再想了,她的思緒回歸正軌,「你打電話找我,就是為了問我中午吃什麼嗎?」
「哦,不是。」范若塵頓兩秒,嘆了一口氣,「找到她了。」
感受著話筒另一端的沉寂,范若塵也禁不住屏住一口氣,「她在寧大,現在是最年輕的物理系教授、博導。」
「本來她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成績,照理說絕對會在圈子裡火一把的,結果應該是她授意,消息都沒怎麼傳播出來。」
范若塵默兩秒,很殘忍地點出了真相,「她大概是不想被你找到。」
話筒另一頭的沉寂又持續了一會,傳出了一聲虛弱又遙遠的氣音,「知道了。」
范若塵不確定,「你應該放下了吧?我當初可是因為你說你放下了才幫你的啊……」
「嗯。」即使知道範若塵看不到,蘇芮還是對著話筒點頭,好像是在極力認同自己一般。
「我吃飯了。」她掛斷了電話,一副逃跑的姿態。
午飯還是紅燒牛肉麵,□□,牌子貨。
下午她的原定計劃還是看設計圖紙,只是現在她的心實在平靜不下來,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