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不好教訓她,只好瞥了眼韓景淵,“讓你輔佐、規勸著陛下,你倒好,淨陪著她胡鬧。”
“朕都說了,與他無關。”顧玄茵理直氣壯,“朕就喝了一點,嘗了嘗鮮。”
“你別說話!”詹夙終是忍不住凶了小姑娘一句,他把人拉到一邊坐下,給韓景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下去幹活。
韓景淵功成身退,臨走前還不忘給顧玄茵遞去個鼓勵的眼神。
顧玄茵沒收到,她正眯著眼睛看詹夙,男人穿了件半舊的袍子,袍子上還滴了一團墨汁,邋邋遢遢的,但是她就是看得挪不開眼。
詹夙吩咐人去煮一碗醒酒湯來,自己則蹲到顧玄茵面前,柔聲哄道:“喝完醒酒湯,臣就讓人送陛下回去好不好?”
“不好,”顧玄茵再一次果斷拒絕,瞥了眼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自以為很乖巧懂事地道:“朕幫丞相看公文吧。”
喝得迷迷糊糊的,還看公文呢。詹夙又好氣又好笑,“不必了,臣一個人能看完。陛下快回去吧。”
她往這兒一坐,他整個心緒都亂了,還是趕緊把這小祖宗送走,他才好繼續看公文。
顧玄茵不想走,一離開他,她心裡就空空的,只有他出現在視野範圍內,她一顆心才能安定下來。這種感覺她反覆確認了很久,直到今晚,她才敢確定,這種感覺名為“喜歡”
她咬著唇,看著面前容貌俊朗的男人,半晌,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我錯了。”
詹夙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她說的事跑出玩的事,“沒事,有人跟著就好。”
“不是,”顧玄茵小臉更紅,有些話呼之欲出,可她到底是個姑娘家,話到嘴邊仍然覺得有些羞赧,只好眼巴巴地看著詹夙。
詹夙被她看得心都化了,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是尋常男人也經不起她這麼盯著看,更何況他心裡本就有她。
無奈地避開目光,詹夙清了清嗓子,問道;“怎麼了?”
顧玄茵眉頭打了個結,不知該從何說起,當初拒絕的話倒是說得挺快,這會兒要表明心意,反而比寫文章還難。
詹夙也實在是笨,看看她的眼神,還不明白嗎?做了一年的君臣,怎麼一點默契都沒有?
顧玄茵越想越氣,睨了詹夙一眼,哼哼唧唧地磚開了目光。
詹夙鬧不明白這小祖宗是怎麼了,只得耐著性子問;“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顧玄茵搖頭,小嘴緊抿著,好像一不留神就會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