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間,進了屋子,詹夙沒叫人進來伺候,自己給顧玄茵倒了杯茶,“你本來就著急,前幾日不還說要定婚期麼?”
鎮國公的事情一日沒查清楚,大婚的事就要拖一日,原本定的婚期也取消了。顧玄茵就偷偷和韓景淵商量,琢磨著重新選一個。“我那不是為了準備禮服麼。”
詹夙坐到她身邊,想逗逗這個整天急著成親的小姑娘,“我看大婚這事兒不急,估摸著把眼下這件事辦完也快年底了,又有的忙,過了年就要準備春禮,夏天我還想和你商議新的改革政策,等秋天再說成親的事兒吧。”
顧玄茵偏頭看她一眼,特別善解人意地點頭,“行,不急,反正你還不到三十,就等你三十歲那年我們再成親吧。”
詹夙:“……”他低頭憤憤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瓣,認輸道;“今年,今年就成親。”
顧玄茵在心裡哼了一聲,裝得雲淡風輕,其實比她急多了。她推開他,正經道:“今年怕是不行,現在已經八月了,朝廷里還那麼多事等著咱倆處理呢。”
詹夙皺皺眉,手指戀戀不捨地在她唇瓣上按了按,半晌說了一個字,“煩。”
顧玄茵往後仰,避開他的手指,笑道:“你竟然說朝政煩,那正好,這丞相你也別做了,就專心做朕的皇夫好了。”
詹夙的表情僵了僵,顧玄茵趁著這當口收回他手中的權力,確實是個好機會,劉家也除了,皇夫也立了,權力也收回了。他在心裡為小姑娘鼓了兩下掌,聰明得很。
他回答的也很聰明,玩笑一般道:“都聽你的。”
顧玄茵笑著睨了他一眼,“什麼時候學得這般油嘴滑舌?肯定又是韓景淵教的。”
她說完又自己笑起來,“別叫銀霜那丫頭聽見了。”
“嘻嘻哈哈的,就這樣把權力收了回去,比杯酒釋兵權還要厲害了。”詹夙想。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明明知道顧玄茵這麼做無可厚非,卻總像是堵了點什麼,有些難受。
他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等會兒吃過晚飯就回去,莫要讓人發現了,引人懷疑。”
顧玄茵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撒嬌道:“你都不留我。”
詹夙深深看她一眼,突然輕輕嘆了口氣,“茵茵,你別這樣。”雖然他明白她是在哄他高興,但心裡卻反而更難受了。
顧玄茵見他面色不對,忙坐正了,“我只是開玩笑來著,沒想真留。”
詹夙“嗯”了一聲,神情卻仍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