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道;“沒見著陛下,跟皇夫把這事兒說了,他沒怎麼當回事,讓你兄長把人收了就是。”
溧陽鬆了口氣,“同意就好。”她又看了眼顧玄蒼,“這下好了,兄長就能與玉蘭姐姐一直在一起了,孩子也保住了。”
顧玄蒼面上難得露出幾分歡喜神色,“我就說,陛下和皇夫都是仁慈之人,不會為難玉蘭一個小丫鬟的。”他看向越王,“父王,我回去和玉蘭說一聲兒,讓她也跟著高興高興。”
越王笑著點頭,“去吧去吧,讓人把東廂收拾出來給玉蘭住,再派幾個丫鬟婆子伺候著。”
顧玄蒼應了,滿心歡喜地回去把好消息告訴心上人。玉蘭是年前新換到他身邊的丫鬟,生得嬌美非常,頗有幾分劉家姑娘的影子,也正是因為這個,他便對她多注意了幾分,那日陛下過生日,他喝了幾杯酒,便拉著玉蘭做了那事。
他之前病了那麼多年,哪裡體會過那樣的銷魂滋味,從此便愛上了玉蘭,二人情投意合、如膠似漆,父王和妹妹提醒過他好幾次,他都沒辦法放手。直到前幾日,玉蘭告訴他自己有了身孕,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歡喜,告訴了父王和妹妹,才知道這件事並沒那麼簡單,須得進宮和陛下求情,方能保下母子。
他現在為了玉蘭和沒出生的孩子做什麼都願意,好在皇夫和陛下都是仁慈之人。
暖風宜人,顧玄蒼一邊走,一邊看著沿路的奼紫嫣紅,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病了那麼多年,擔驚受怕了那麼多年,他終於能活得像個人了。
越王和溧陽的高興比起顧玄蒼來說只多不少。
越王摸著女兒的頭髮,感慨道:“熬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快熬出頭了。只要玉蘭這回能生下兒子,我們便成功了一半。”
溧陽勾了勾唇,“不管玉蘭這一胎生得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要緊,只要陛下那邊不能生,就只有指望咱們。”
越王點頭,又問:“聽詹夙說,陛下這幾日又病了,沒請太醫。”他微微皺眉,“陛下不會已經察覺了吧?”
溧陽搖頭,“不會的,陛下要是察覺了,何必拖到今日。”她拍拍越王的手臂,“父王放心,那個藥劑量小,見效慢,一時半會根本看不出什麼。但陛下身子不好,隔三差五就要吃藥,每次我們都放一點,時日長了,積少成多,效果自然就顯現出來了。”
她眯了眯眼睛,“那藥實在連毒都算不上,只是耗氣血罷了。”
“說來有趣,當年先帝拿這藥對付我,我把它改了改,又用到了他女兒身上。”越王聲音平靜,眸色卻陰森的嚇人。
溧陽輕輕嘆了口氣,長長的眼睫微顫,“我們也是必不得已。”她也是到了京城才明白,只有手握權柄,才能抬得起頭,才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