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的五年考核制度則讓官員們頓時感到了一陣危機感,只要在任期間政績不突出、考試又沒通過,就隨時有丟掉烏紗帽的危險。
那些以為自己已經翻身的士大夫們,這才意識到,一手把他們提拔上來的詹相,原來早已想到了提防他們的辦法。
不管心裡是因為什麼原因反對詹夙,表面上的理由則都是冠冕堂皇,或是親自覲見,或是上摺子反對。顧玄茵整日忙著聽這些人的反對意見,倒是詹夙不為所動,在書房裡修改這項新令的細枝末節。
按說從前詹夙提出的那些政令也經常遭到眾臣的反對,但最終都推行下去了。但這次不同,這次的新令連御史大夫葉釗都站出來反對,就算顧玄茵再支持,也沒辦法順利推行。
至於反對的原因,葉釗沒有和詹夙說,而是直接進宮見顧玄茵。
“子曦這一套考核制度設計的十分嚴謹周密,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施行下去,朝廷的確能有序不少,百官各安其職,互相監督,濫用職權、越俎代庖、尸位素餐、無所作為的現象都能得以控制。然而……”葉釗頓了頓,把詹夙寫好的那套方案拿出來,指著上面一條給顧玄茵看,“一旦這個制度運行下去,陛下手裡的任免權將會被控制,只要官員考試不合格、政績不突出,朝廷就不能再用此人,即便是您,也沒有留人的權力。”
顧玄茵聽完葉釗這番話,挑了挑眉,“沒想到連你也反對丞相?你可是丞相的好兄弟呀。”
葉釗怕顧玄茵誤會,忙解釋道:“兄弟歸兄弟,朝政歸朝政,我只是反對子曦這次的想法而已。”
顧玄茵勾了勾唇,“依你剛才的意思,子曦這麼做是為了控制朕手中的權力,將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葉釗微微一滯,搖頭道:“不是。”這個制度是針對所有人的,即便是丞相,也要接受五年一次的考核。
“他既不是為了攬權,又為何一定要推行這道法令呢?”顧玄茵循循善誘。
葉釗張了張嘴,解釋道:“臣不是懷疑子曦的居心,只是不想讓吏治改革威脅到陛下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