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牆角，還是那個鬼魂，還是那雙死魚眼，恍惚間，應霖然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見到鬼魂形態的小涼的時候，就是這樣，安靜的不像話，冰冷的也不像話。
「小涼。」
「有事？」
「對，有事和你談，能坐下說嗎？」
「我一坐下來直接就穿過去了，只能接觸到地板，請問我還有坐下來的必要嗎？」
本來也只是應霖然的客套話，風瀟瀟硬是逮到機會都得回懟才安心，但是可能是應霖然這個人是個抖M，風瀟瀟不懟他的時候他反倒不舒服，說他兩句他倒是安心了不少。
風瀟瀟盤腿坐到了地板上，應霖然也懶得坐椅子了，乾脆也直接坐在地板上，學者風瀟瀟盤著腿，結果因為肢體太僵硬了半天盤不好，風瀟瀟抽搐著嘴角，覺得對面的這個人好像不太聰明的亞子？
好不容易硬掰著盤腿坐好，應霖然的汗水都出來了，其實，他也只是想和小涼先拉進一下關係，小涼心情好一些，他才好意思開口說那些話。
「盤好了？」
「盤好了。」
「說事兒吧。」
「……」
風瀟瀟：「……」不就是想說讓她和玉小暖見面不要說那些嗎，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了，現在還不好意思起來了？
「每天都一個人……不對，一個鬼在這個房間裡，你會覺得無聊嗎？」
「怎麼，要帶我去旅遊？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白天我的魂體可以縮在黑盒子裡，晚上再出去逛我也能接受，去哪兒？本地還是外地？出國的話我不建議，我不想和國外的鬼打交道，要是本地的話我覺得也沒什麼意思，外地吧，去點晚上也有很多人的漂亮的地方……」
「不是旅遊。」雖然很不想，但應霖然不得不打斷風瀟瀟的話，他記得前幾天她就說過，還沒有看過大好河山，今天再次提起語氣都輕鬆了不少。
但是，他卻沒有這個計劃，旅遊就意味著如果醫院裡有適合條件的年輕人死亡他們趕不及回來，只有三年時間，看似很長實則很短，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這樣啊……」風瀟瀟的語氣一下子就蔫兒了下來，她還以為，在灰飛煙滅之前可以再看看這個國家呢。
看到這樣的玉小涼，應霖然的心臟有一瞬間的刺痛，明明，他都拒絕了，但現在，為什麼他這麼想收回自己說的話呢。